“路上小心。”
“我真要被你气死!”安以洋一见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来气,那家伙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就算没了他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吧?感觉有他没他对他影响都不大,他走了以后,他的生活是否一切照旧?该画图时画图,该泡吧时泡吧,洗衣做饭收拾屋子那些,钟点工完全可以代劳。自己充其量也就比保姆多了一项功能,就是“陪他睡觉”,可只要他愿意,还愁没人陪他睡?倒贴都甘愿吧?
“上车吧!时间要到了。”祁泛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火车。
“知道啦!你烦死了。”安以洋一脸焦躁,看了他一眼眼眶有些发红,“总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许做对不起我的事!要是让我知道我就……我就……”就什么?分手?舍得么?
“这话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祁泛淡淡道,“你要是敢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对不起我的事,回头我就打断你的腿,知道没有?”
安以洋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反咬一口,虽然笃定了自己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喜欢上祁泛以外的人了,但对方冰冷的口气和略带压迫的眼神还是让他不由一栗:“知道啦,知道啦,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倒是你……”
“好了,别说了,回头电话里说,火车快开了。”祁泛又看了一下表,截断他的话。
“行,那我走了啊……”说着就转过了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祁泛修长挺拔的身影仍旧立在后方,双手插在裤兜里,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不禁滑过一股暖流,那个高大帅气,精明强干的男人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尽管沉默寡言,性情冷漠,可他的眼睛始终是注视着自己的。这样的眼神,淡漠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宠溺与温柔胜过言语万千,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还要让人觉得安心。
以至于很久以后,他回想起今天,眼眶都还会发热,甚至羞耻地流泪,像个娘们似的哭得梨花带雨,想要不惜任何代价再感受一次那人冰冷面孔下不自觉流泻出来的柔情。可惜,那时对着他的只剩下冷面冷语,字字诛心。
回到老家的时候,才走进庭院就听到里头传出奶奶清亮的声音:“混小子,都说了别靠那么近,你那眼睛得瞎了,听见没有?坐远点!”
混小子?说的是谁?
安以洋狐疑,爷爷明显是不可能,他家又没有堂兄弟,难道是来了客人?
“我回来了。”安以洋跨进了屋子,人还没见着便叫道:“爷爷,奶奶?在没?”
“哟,小洋回来了?快过来奶奶看看,你俩兄弟怎么不一块回来?我还以为你要到明天。”面容慈祥的老太太,一见到他便喜笑颜开,移动着略微臃肿的体态,站了起来。
“奶奶,”安以洋叫了一声,眼睛瞥见电视前的人,不禁讶异,“咦……你小子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跟爸妈一起吗?”
“反正留在那边没事干就先回来了,你不是早放假了吗?怎么在学校呆那么久?”少年回过头来看着他,清秀的面容跟他有些神似却比他多了一份不羁,看起来稍显吊儿郎当,这便是他口中提到过的他那“不成器”的老弟。
“哥哥肯定是功课忙,哪像你,成天游手好闲,每个学期都挂科,都高三了也不见你带本书回来看,长这么大我就没见你带书回来过,你要有哥哥一半听话奶奶就不用这么愁咯。”安以洋还没说话奶奶便抢先道。
安以洋想起学校的祁泛,不禁心虚,要是让奶奶知道他留在学校其实是为了……估计会气得中风吧!唉,以后该如何出柜?道险且长啊!
“爷爷呢?怎么没看到他?”安以洋接过奶奶倒的水,赶紧岔开了话题。
“他啊,哪有闲着的时候,到镇上看人下棋了,每天都要去,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瞧的,估计得到晚饭时间才回来,你哥两要累了就去房里躺躺,都收拾干净了。”老太太说完,看向了电视机前的安以凌,“小崽子,都说了看电视不要靠那么近,你那眼睛还要不要了?”
“哎呀,没事啦!整天对着电脑,跟电视有什么区别?我眼睛好着呢!”安以凌摆摆手,不耐烦道。
“啧,真是死性不改,当心我把那电视关了啊!你坐远点不?”老太太不依不挠,安以凌被烦的没法,只得站起来道,“关就关吧!反正也没啥好看的,乡下没电脑就是无聊,我睡觉去了,刚在火车上都没睡。”
“也行,睡觉总比看电视强,哥哥也一块去吧,估计也累得够呛。”老太太说着指了指收拾好的房间,里边摆着两张床,屋子明亮宽敞,安以洋和安以凌两人从小就睡一屋子,隔壁是爸妈的房间,再隔壁便是客房,平常少回来,一般都空着,爷爷奶奶的房间没跟客厅连一起,而是在围廊最里头,跟储物间连在一起,储物间的隔壁便是厨房和浴室,浴室和厕所还是隔开的,所以安以洋老家的房子装修过后还算挺体面。
“老哥,带电脑了没?借我玩会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