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那场宴会后她第一次得到有关他的消息。
“要订婚了么,好可惜我不能参加,不能给他祝福,不过也好,无论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都不会幸福,这样的祝福太过虚伪。”她眸里闪烁的光芒皇甫胤看不懂。“他身边的女人不是我,他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别人得到。是他亲手毁了自己儿子的幸福。
不!是她!是这个女人毁了一切!而不是他!
那个因随从大意让她逃走的夜晚,他彻底崩断最后一根理智。他把她抓了回来,一脚将她踹倒。
她用手臂螳住力道,重重摔在地上。他揪着她的长发撞在地板上,残忍野蛮。
“逃?你逃了多少次?有成功过?”
她不怕疼,死死护住小腹,不肯出声。
他绝对是个魔鬼,在她眼前用残忍的方式结束了那个随从的生命,一如她十八岁时的那个噩梦。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打掉孩子,二:你要留下孩子,可以,还记不记得你那个初恋男友?想不想看到孩子的父亲和他一样下场?”
空气中飘着浓重的血腥味,她胃里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呕吐。被强迫着双手沾满血,触摸到还残留体温的残肢。
他俯下身,低语。“如果你想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你就生下孩子。”
“你疯了!澈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她不敢置信,眼底惧意翻滚。
岂料他微微的笑。“你见识过我的残忍,不是么?”
他确实疯了,向一个女人动手,把那人的碎肢冷冻起来,把她关在房间里,让她日夜和破碎冰冷的尸体做伴。他命人把灯的开关锁住,无论白天黑夜,室内一片明亮。四面墙壁与天花板镶满了精子,她只要睁眼就能从各个角度看到房间中央的冰棺。
他打她,恐吓她,逼她在孩子和男人之间二选一。
几乎每天都逼问她,要孩子还是要孩子的父亲?
已经多少次躺在手术台上,她已经记不清了,每每到最后她跑出去蹲在角落里撕心裂肺的哭。
皇甫胤也不强迫她手术,由她在两难选择中和他的虐待下精神恍惚,直到崩溃。
她食不下咽,从镜子里看到消瘦的自己,凸起的腹部,还有那本杂志封面上的皇甫澈。
她恨不得去死。可是她不能,孩子与他,她哪个都放不下。
她不敢睡觉,梦中有浑身是血没有四肢的皇甫澈,还有是她未出生的孩子,怨恨的眼神看她,似乎在问:为什么放弃我?为什么不要我?
闭上眼睛全是这些画面,她蜷缩着手捂住眼,眼泪顺着指缝肆意流出。
口中念着他的名字,走投无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澈……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预产期越来越近,他每天都会按时来提醒她时间。如果孩子生出来,她将看到一堆碎尸。她崩溃了,软绵绵瘫在床上,头顶的镜中映着那具冰棺。苍白的脸上两道干涸的泪痕,目光呆滞。
腹中的胎动让她恢复了丝神智,她坐起来,双手抚着隆起的肚皮,眸底的脆弱中升起一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