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可啊!”延三瓮道:“这孩子并非你我所生,如何能要?”
延氏不喜道:“咱夫妇二人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有个孩子吗?可见这是你我凡心感化老天爷,赐下子嗣。难道你嫌弃这孩儿不是你我所生,便嫌弃他吗?”
延三瓮摇头道:“我非是这个意思,人家亲生父母走丢了孩子,可不担心!你我不能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情!走,咱们赶紧抱着孩子四处打听一下。”
延氏道:“夫君你也不想想,这孩子是人故意遗落在咱家门外,便是有意让你我抚养。你若四处打听,被那些不轨之人得知,故意骗走孩子,那可不是错事?”
“这孩子穿戴金银,可见是富贵人家,他们既然遗留孩子,必定难言苦衷。咱们还是先将孩子抚养在家门,若孩子亲生父母还有良心,便会寻回来。到时候,还给人家也便是了。”
延三瓮点了点头,回道:“夫人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说着,笑眯眯抱过襁褓,一脸慈爱看着孩子。
“哇……哇哇……”几声哭喊,婴儿醒来。
“哎呀……”延三瓮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哭闹孩子,道:“夫人,快快你来安慰孩子,他是不是饿了……你赶紧给他喂食母乳啊!”
延氏瞥了一眼延三瓮,笑骂道:“你这糊涂人,我……我没有生过,哪来的母乳。”
一把接过哭闹的孩子,轻轻拍打着襁褓,笑眯眯道:“我儿,你可是饿了。不要哭,让爹爹去给你找好吃的去……”
“延郎,你快快去附近乡镇借点母乳回来啊!不行的话,买些牛羊奶水也可行……快去……”
延三瓮看着哭闹的婴儿,那可是又急又喜,道:“夫人,你可照顾好孩子,我去去便回……”说着,急忙跑出屋外。
延氏抱着孩子徘徊在屋子,唱着小曲,安抚着。
躲在屋外的温琰、子牛二人看到这一切,一脸安然。
子牛小声道;“师兄,看来这夫妇是善心人,这孩子托付给他们,也算是幸事了。”
温琰点头道:“能有这样心善的养父母,这孩子也不会受苦。咱们,再等等看……”
延三瓮赶回家里后,手中提着两个酒葫芦,喜乐道:“夫人,快,给孩子喝!”
延氏嫌弃了他一眼,道:“夫君,你拿酒水给孩子喝!你糊涂啊!”
延三瓮摸头傻笑,道:“夫人误会,这是一壶母乳和一壶羊奶。我遇见了好心人,便讨到一壶母乳。怕孩子不够吃,便买了一些羊奶。没个搁置处,便放在酒葫芦中带回来了。”
延氏笑了笑,道:“那你还不将奶水盛在碗中。孩子这么小,如何能拿酒葫芦喂食。”
夫妇二人一直忙到晚上,婴儿这才安睡过去。
延氏笑道:“夫君,咱们得给孩子起个名字。你说叫什么好?”
延三瓮挠耳笑道:“你我不识字,如何起得出好名字!不如这样,明日我去乡镇一趟,卖了野兽皮毛,顺便去教书先生,讨个好名字。”
延氏摇头道:“你我虽然不识字,可这孩子是咱们的心头肉,我想自己取名字。”
延三瓮笑道:“那请夫人开个金口,赐下仙名。”
延氏瞥了他一眼,盘算片刻,笑道:“不如……不如叫做延熹。我听人说熹是明亮的意思。你觉得如何?”
“延熹?好听……”延三瓮心中大喜,抱起熟睡的孩子,喜欢道:“喜儿……哈哈哈……我家孩子叫喜儿……”
“你这糊涂人!赶紧放下孩子……小心些……”
这一家人虽然生活清贫,可其乐融融,温琰也便放下了戒心。
于是他二人悄悄离开院落,走在山路之上,月色溶溶,突然看到十多人朝着这边走来,这群人手握兵刃,打扮凶恶,一瞧便知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