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琰借用师父那一句酒诗,缓缓道:“青山叠叠水茫茫,巧遇牧童指方向,不寻竹屋与群羊,敢问酒家在何方!”
老猴精眼前一亮,急忙跳下大佛来,在二人身旁转了一圈,喜道:“不错,听着有点意思。”
他指着子牛笑道:“饮酒作诗,光有诗词如何尽兴,你小子喝酒一坛。”
子牛拉着脸,苦笑道:“老前辈,小子酒量不胜。”
温琰笑眯眯道:“师弟,不过是一坛酒,老前辈又不会害你我……喝!”
子牛硬着头皮端起一坛酒,掀开酒封子,酒香醉人,小口细咂,觉得甘甜冷冷,神清气爽,喜道:“好喝,好喝……”接连猛灌几口。
老猴精徘徊左右,笑道:“你小子知道老夫的兴趣爱好,可不是吴秀才告诉你?你在作诗一首,老夫若是满意,甭说讨酒一壶,你哪日想喝酒,随时来喝!”
温琰看着子牛醉意渐浓,自己哪里会吟诗作对,想起一首名人的诗来,缓缓道:“我辈山中讨花酒,不知洞府卧仙友。把酒言欢且作对,斜阳却照佛像前!”
老猴精饶有兴趣,拍手叫好:“呦,应情应景,很不错呀!这首诗不错,可并未讨得老夫欢喜。”
“不过,老夫喜欢你这小子!这样,你留下来每日陪老夫吟诗作对!一年半载后,老夫听得腻烦了,自会让你离开!”
温琰哪里肯留下来陪着一只老猴精玩乐取闹,他真是痴心妄想,恼怒道:“你怎么耍赖啊!酒喝了,诗也作了!你为何不守信!”
老猴精一跃躺在佛像大肚之上,笑眯眯道:“我可不管!要么空着手滚出去,要么留下来陪我度过一年半载后,酒取给你!”
温琰看不出老猴精有何神通,暂且不想与之争锋相对,赔笑道:“这可不行,小子又非闲散之人,家中老母亲惦记着我!要不晚辈再吟诗一首为你老人家取乐?”
老猴精摆了摆手,道:“今日听腻烦了!没了兴致!”
子牛昏昏沉沉抱着个空酒坛子,醉酒笑道:“师兄,好酒!喝……”傻笑着,忽然趴在地下呕吐不止……
温琰看这子牛早已烂醉,今日算是强行取酒也不成了,抱拳道:“如此的话,晚辈明日再来拜访。”
老猴精笑了笑,回道:“明日来的话,可不要空着手!明日乃是老夫寿诞日……”
“不过是只妖而已,讲究什么寿诞日!”温琰小声骂了一句,拉扯着子牛走了出去。
老猴精也不理会他二人,平躺在佛像之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拍打着肚皮,闭眼笑道:“吾辈山中讨花酒,不知洞府卧仙友。把酒言欢且作对,斜月却照佛像前……嘻嘻嘻……”
两人快步走出了洞外,天色渐晚,子牛醉呼呼的靠在一株大树下,说着醉话:“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让咱们出外历练,可不是凭着本事斩妖除魔?何故与这老猴精废话,直接动手端了窝。”
“还有那只害人的狐妖,要不是秀才拦着,我非要将她剥皮抽筋!”
“喝酒!师兄……酒呢!”
温琰道:“借酒说风话,你小子懂什么!历练非要是打打杀杀吗?可笑,出门在外,磨练的是一股性子!懂得人情世故!修道先修心,心正万法皆从,心恶万法皆废!你小子跟着师父学道,难道只为了快意恩仇?”
一番教训,可人家子牛倒好,早已呼呼大睡。
温琰哭笑不得,只得坐在他身旁陪着酒醒,渐渐睡着了。
天色一亮,北面山头传来一声声喧哗,锣鼓喧天,想来也是玉面娘娘庆祝喜宴。
子牛像是被震耳欲聋的声音惊醒,一个激灵翻起身来,问道:“什么声音……是谁?”
温琰没好气回道:“你小子可算醒了!醉话说个不停,吵的我一夜没睡着!”
“啊!我睡了这么久!”子牛看到温琰坐在一旁,一脸冷漠,摸头傻笑:“不好意思……师兄,我可说什么醉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