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做导演还累。
夜天照一根烟差不多抽完了，摄影师这时候才把样片拿来，在夜天照的示意下，手提电脑展示着他们这些天的成果……
照片很多，说几千张都不夸张，夜天照整整看了一个小时相片还在滚动，换做以前他早就够了，不过这次，他一张都没有落下，本来有点疲惫的他看照片的时候反而精神不少。
因为这照片的意义不同。
夜天照正看着，那边门就开了，舒诺扫了眼凌乱的室内，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我说你们这是在拍照还是在打仗，怎么乱成这样？”
夜天照看了他眼，他示意摄影师可以先回去了，把太糟糕的片子删掉，其它的他都要，至于选哪些做放出来，等他全看完了再通知他。
摄影师这几天也累的不行，听到夜天照这么说自然高兴，和舒诺打了声招呼，摄影师就走了。
“很累？”夜天照调整了个姿势，然后就在那里揉眼眶，看他这样舒诺忍不住皱眉，干什么这么拼命，不就是几张照片嘛。
“还好。”面前的手提电脑还在播放他们的照片，眼角的余光扫到这些，那僵硬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一看到林朗，一想到这些事所代表的意义，就一点都觉不出累了。
“没想到，夜少也会露出这种表情。”热恋中的人才会有，这花痴一样的笑容。
舒诺不是第一次看到，不过每次都会意外，他还是没办法适应。
这样的夜少他不习惯，其他人也是。
夜天照不置可否，他耸耸肩膀，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隔着缭绕的烟雾，舒诺看到夜天照轻松的模样，沉吟片刻，最后这话他还是问了出来……
憋的太久，他早就想问了。
“其实夜少，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懂。”
夜天照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他没接下舒诺的话也没打断他，这就意味着他让他继续说。
舒诺勾了下嘴角，但并没有笑出来，他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轻声道，“你本来就不是同性恋，你和那些男艺人玩也不过是觉得有趣罢了，我真没想到你最后竟然会选择个男人。”
夜天照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吞吐烟雾的动作慢了很多。
烟很多，舒诺几乎看不清夜天照的表情，不过他的话并没有停住。
“林朗很不错，他帮你走出了那段阴影，给了你很大的勇气，所以即便是男人你也要了。”
心动就是一刹那的事情，未必要去看对方的身份长相，只是对这个人有了感情，夜天照爱林朗，林朗也值得夜天照去爱，这点舒诺一点都不奇怪，他甚至还挺感谢林朗，让夜天照重获新生。
只是他不懂的是……
“为什么这么奇怪的相处模式你也可以接受？”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罢了，这人是夜天照啊……
不管他过去经历了什么事情，也不管他是否能从阴影中走出，这男人始终是霸道也傲气的，在夜天照的世界里不允许任何污点的存在，可是……
他竟然……
舒诺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他们三个真正关系的人，听到的时候理解不了，现在也是如此。
林朗再好，也不至于让夜天照把骄傲都扔掉。
这太不可思议了。
夜天照还是没开口，只是那微微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看着头顶，眼神里满是若有所思……
“夜天照，你和我说实话，你是真的接受了这个扭曲的关系吗？”舒诺语气一变，他和夜天照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同时，他们也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