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看著的独孤一方不禁心中吃味,想他费煞心神教这娃儿武功,也不见他一句半句的软语关怀,反而对这个一看便知道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男人听话顺从,云枭更为了这麽个无用的师傅拒绝拜入藏剑门,若是传出去,只怕要教江湖中人笑掉大牙。
越是细想,独孤一方越是心生薄怒。
天权昨日闻韩安报告云枭一日作息,今日便有意早些下朝,赶回府中陪云枭用饭。见独孤一方在此,自是出言相邀:“独孤先生应未用饭吧?若不嫌弃,便留在府上吃顿便饭可好?”
独孤一方应道:“也好。”便迈前一步,趁他转身之际突然出手擒住天权脉门。
天权正是奇怪,却忽是感到一股内劲急撞入体,在五脏六腑间大肆冲撞,便似要搅碎全身经脉般剧痛难忍。独孤一方是有意要他出丑,适才擒住他腕时已察觉此人全无内力,轻而易举便被擒住脉门,可见绝非习武之人。当下将内劲输入其体,纠乱经脉运行,他这一手曾教江湖上不少好手屈服求饶,眼下对方虽为高官,但表面无伤,无凭无证,奈何不了他。他更有意让天权吃些苦头,好让这无知的娃儿看看,谁才有能耐成为他的尊师!
正是得意,却见那天权受他一招,竟只是皱了皱眉,低头看著被擒住的脉门,眼中略有不悦:“独孤先生这是何意?”
独孤一方心中暗惊,此人明明不识武功亦无半点内力,却在他狂猛内劲冲扰之下面不改容,莫非是深藏不露?正是奇怪,突然耳边“嗡──”的一声剑响,破风之声赫止,乃见云枭一脸凶戾,压剑在手,剑尖毫不犹豫地指在他喉前,剑意吹毫立断,竟就此削断他几根银丝白须。
“放开我师傅。”
青绿兽瞳闪烁寒光,独孤一方绝不怀疑若再不放手,剑身便要穿喉而过。
料不到此子竟然翻脸无情。独孤一方只道他虽未拜入门下,但蒙传功之恩,总该有几分尊重,岂料如今竟就为了维护这个韩君仲,毫不犹豫,举剑相向。
独孤一方心高气傲,被云枭以剑指喉,已是大驳面子,又被削断胡须,可谓颜面尽失。当即松手放开天权,左手一捻那剑身,劲力急吐,云枭竟一时拿不稳那剑柄,脱手被夺。宝剑被他内劲震碎成段,叮当坠地。
独孤一方盯著云枭,冷冷哼道:“好。好。好。”复大笑三声,拂袖而去。
云枭却是看都不看,丢了断柄,过去扶住天权,急切问道:“师傅,你怎样了?”
养尊处优的儒士身体,哪里经得筋脉错乱的折腾,天权只觉得头壳一阵轰鸣,眼前发黑。
云枭见他脸色发青更是著急:“师傅!师傅!”
天权暗牵法力,平抑体内紊乱经脉,待渐是恢复,眼睛清明,便看到那张紧张不已的脸,心中宽慰,便笑著伸手抹了云枭额上急出来的汗珠,柔声道:“莫急,为师没事。”他抬头看向已经人影全无的院门,想必那独孤一方早是走远,不由有几分可惜,“独孤先生大约不会再来了。”
“无所谓。”
云枭青瞳中蕴藏著骄傲的自信,“他的武功我已经学会了。”
天权略是一愣,也未吃惊,淡淡笑著点头:“如此甚好。云枭,你也该饿了吧?”
“嗯!”脸上浮现出欢快的笑意,眉宇间愉悦,与之前仗剑的冷桀全然不同,唯有在这男人身边,少年才会露出如他年龄的神情。
第五章竹影摇曳十年约,虚度光阴盼君来
偏厅早准备好饷食佳肴,韩安伺候一旁,待他师徒二人落座,便伺候著布菜。
这几个月下来,韩安早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