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或许是前两天的那场袭营……”
手下一个谋士慎重提醒道:“殿下,霍琮此人,最擅长奇袭战,若是驻守在对岸的大军只是用来迷惑我等,趁机率领骑兵千里跋涉克敌制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乌斯那边出了岔子!
“把阿禾叫来。”郦淮沉着脸道。
他的视线越过两侧众人,看向了帐外旋卷的雪花,和岑寂灰沉的冬日天空,思索着是要继续在兖州开拓版图,还是以勤王为借口,西进皇都?
兖州难打,然而陛下手中也有十万禁军。
说实话,郦淮并不把禁军放在眼中,因为他知道严弥时期的禁军是什么样的。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的官宦子弟在混日子领俸禄,战斗力低得令人发指。
就算陛下亲政后拿兵部狠狠开刀,郦淮也毫不担心——凭一个十几岁的小皇帝,能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改革出来?
唯二让他顾虑的,只有天气和粮草。
隆冬已至,此时出兵并非良策,然而……
为了那个位置,他已经忍耐筹备了太久。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
“陛下,霍大人率兵攻下了壶关,”安竹笑着恭喜道,“听说现在已经和季大人汇合了,二位联合起来,把边军好好整顿了一番呢。”
“他怎么跑并州去了?”
郦黎有些诧异:“不是说去幽州吗?”
“幽州并州都毗邻边关,或许霍大人是更担心匈奴南下,”安竹想了想说道,“幽州北边挨着鲜卑、扶余和肃慎,多为蛮夷部族,养豕食肉,善用长弓,有时也会和匈奴发生战争,但因为驻地苦寒,连匈奴都不怎么涉足那一带。”*
郦黎用全新的目光看了一眼安竹,夸奖道:“你懂的倒是不少,这些事从哪儿看来的?”
安竹不好意思道:“从前臣大字不识,想着就算身为宦官,也应看书识字为陛下尽忠,就花钱请了个老师。同陛下说的这些,都是从史书上看来的。”
郦黎大为惊奇,又表扬了他两句,把安竹夸得脸颊绯红,没多想,又脱口而出道:“霍大人还派人提前送了陛下的生辰礼,就在臣家中放着呢。”
“生辰礼?”郦黎微微一怔,“那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到吗?”
安竹:“所以大人说要臣保密,但臣觉得,不能欺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