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一层珍珠搬出来放在一边,下边一层全是银票,这一次,林叶也吃了一大惊。
这些银票中不少是一万两面额,也就是大玉王朝通兑银票的最大面额,更多的则是一千两和五千两的银票,这一层粗粗的估算起来,大概也有数十万两之巨。
金大人在云州十年,也不知道贪了多少银子,只这床底下的东西就已经让人觉得有些离谱了。
银票数十万两,那些鸡蛋大小的珍珠,形状极为规则,晶莹透彻,这么大一颗至少也要值上万两。
林叶打开第三层看了看,里边的东西和珍珠与银票相比,倒是显得平平无奇。
一块铁牌,光秃秃的,没有花纹没有字,只是形状奇怪,看着像是一只张开双翅的鹰。
林叶拿起铁牌仔细看了看,却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第三层,也是这小箱子的最后一层,除了铁牌之外,就只有一层细沙,颜色有些发黑。
林叶用那铁牌戳了戳,在细沙上戳出来一个小坑,可很快,那细沙竟是自动流了回去,小坑平复。
就在这时候,老陈也披着衣服过来,他大概也没睡踏实,听到子奈说话就起来看。
一进客厅就看到了那被灯火映照着发亮的珍珠,老陈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打家劫舍去了!?咱可不能干这种事啊。”
林叶道:“不是,算……捡的。”
老陈:“你自己信么?”
他走过来看了看,这一层珍珠的光华让他双眼都有些迷离。
“这东西,不得好几百两一颗?你能随随便便捡来?”
林叶:“如果是一群坏人去另一个坏人家里做坏事,这一箱东西被他们给丢了,我捡到了,那算不算做坏事?”
老陈:“交公吧,明天一早就交到府衙去。”
林叶:“那……倒也不算交公。”
那应该算物归原主,明面上交回去,原主还未必敢要,大概还会说林叶是栽赃陷害。
他劝慰道:“陈叔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老陈叹了口气,觉得现在的林叶,他好像越来越搞不懂了。
就在他刚要再劝林叶几句的时候,外边忽然传来急促的铜锣声,好像直接敲进了人心里一样。
老陈立刻道:“你们两个快走,我去堵着门。”
他要往外冲,子奈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拉着老陈衣角,老陈就在那跑,可一寸都没挪地方。
子奈道:“不是抓哥哥的。”
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外边:“铜锣声过去了,而且喊的话是各家紧闭门户,不准外出。”
子奈看向林叶:“哥,你说的一群坏人去了另一个坏人家里做坏事,不是一般的坏人吧?”
林叶:“是。”
就在这时候,又听到一阵颇为奇怪的声音,林叶侧耳听了片刻,然后走向院子。
那是天水崖的钟声。
比起不久之前,因为云州城出现匪患时候响起的钟声,还要急促几分。
也就是在这一刻,有人骑马从大街上飞驰而过,一边纵马一边呼喊。
“所有放休的兵甲,立刻归营!”
子奈立刻拉住林叶的衣袖,林叶道:“放心,我还不能动呢。”
第二天一早,师娘雷红柳和师父严洗牛就到了林叶小院,他们昨夜里不能出门,若能,昨夜里就来了。
他们是担心林叶也要赶回契兵营去,见林叶正坐在台阶上发呆,俩人都松了口气。
“嗯?”
雷红柳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休息?”
林叶道:“气力恢复了些,不用总是躺着。”
他暂时也不能把去过府衙的事告诉师娘,若说了,只是让师娘增加几分担心。严洗牛道:“昨夜里出了大事,府衙被人一把火烧了,虽及时救下来,只损失了几间屋子,可是……大牢被劫了。”
林叶想起昨夜里那黑衣人说过,尽快赶去大牢汇合,他没有跟上去,是因为那黑衣人的实力,他看不清楚。
林叶确实勇,但他不是特别傻。
能瞬息到他身边,速度那么快却脚下极轻,这种修为控制,是林叶见过的人中最强的一个。
若非是昨夜里那人把林叶当成同伴,怕他那会儿就不好脱身。
“城主布孤心失踪,大牢里许多人被杀。”
雷红柳道:“你小姨派人来告诉我们,不要上街走动,这次的事有些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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