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1)

看她憋了半天也不说话,千珏尘迟疑着问道:“什么?”

战舞被他灼灼目光盯得颇有些恼羞成怒,气道:“但是往后的日子,你也别想好过!你欠我的,你最好自己想想该怎么还!”

千万不要惹我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府里快步走去。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倒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因为这个,她在下台阶时,脚下一个踏空,整个人就往前栽去。

而几乎同一时间,没等她自己先反应过来,千珏尘已然到了身后,伸过手轻轻拦住了她的腰身,将其往怀里一带,随后轻声在其耳边说道:“夫人小心!”

感觉到他熟悉的温度,战舞耳根腾地一红,作势要推开他,却在抬头怒视他的同时,不经意地额头蹭到他的双唇,身子兀地僵了一瞬,便忘了要把人推开的念头。

任凭着他顺势将自己抱了起来,往后院走去。

路上,她挣扎了几下,红着脸沉了声威胁道:“你放我下来,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千珏尘垂眸看她,眼神里全是柔情,笑着道:“说起来,夫人对我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客气过……唔,不对……”

话说着,他忽然抬起头目视前方,像是回想着什么,半晌才道:“似乎只有初次见面的时候,还算是客气那么一点!”

想起初次在乌骨车里的相遇,千珏尘轻笑出声,遂又低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过倒是没有说谎,果真是一个漂亮的寡妇!”

“……”战舞瞪着他,语气十分不好地说道:“多谢提醒,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还是当寡妇的时候自在!兴许哪天,我一不高兴又让自己当了寡妇呢?所以,奉劝你还是小心些,千万不要惹我!”

千珏尘看她一眼,不怒反笑,“放心,为夫保证、那一天不会再来!”

“那可不一定!”战舞嘟囔道。

两个人一路斗嘴,从旁边的路过的丫鬟下人们纷纷让道,待他们走过去时候,才一个个捂嘴偷笑,悄声议论道:“诶,你发现没有,千岁刚刚笑了,笑得好开心!”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我来府里两年了,这还是偷一回见到千岁殿下笑得这么开心呢!”

“那我可比你幸运了,我上次就看见过一次,那回是咱们千岁殿下和夫人大婚的那日……”

“好像是哦,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哇,好羡慕哦,千岁对夫人可真好!”

丫鬟们说的很小声,可终究逃不过两个人的好耳力。

千珏尘还故意把脚步放慢,战舞听着丫鬟们的议论声,忍不住脸更红了,再次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不想伤到她,千珏尘只能松手把人放了下来。

战舞抬头看他,微蹙着秀眉转了转心思,说道:“你既然能猜到我想要报复战文勇,也应该能看出我还讨厌谁吧?所以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

千珏尘笑而不语,战舞盯了他一会儿,气道:“算了。”

她跺了跺足,扭头才要走,就听千珏尘忽然说道:“夫人想要的、为夫都会替你去做,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顿住身形,战舞回眸看他,眼神似笑非笑,道:“你真的知道我都想要什么?”

千珏尘没有回答,但肯定的眼神,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一样。

然而,她敢肯定,千珏尘一定想不到她此时身体里装着的究竟是谁?是白洛溪还是战舞,亦或者还有另外一个、她自己都不确定究竟存不存在的灵魂!

战府,战青青自然也很快知道了战文勇别撤职的事。此时,一家三口正坐在房间里生闷气。

尤湘宜急得直抹眼泪,说道:“这可怎么办才好?这青儿还没回宫,你又被撤了职,这皇上那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咱家的好日子怎么还没开始就好像要结束了?老爷子呢?这个时候老爷子去哪儿了?”

她哭哭啼啼,着实让人心烦,战文勇一拍桌子打断了她,说道:“行了,你别哭了,老爷子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这个时候你能指望他什么?指望着他去跟千岁府替我求情吗?”

这个想来是指望不上了,不过提起千岁府,尤湘宜就想起战舞了,她一边哭一边气,道:“都是战舞那个丫头,她没回来的时候,我们一家都好好的!要不是因为她,我们青儿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国师夫人了,又怎么可能还会受这种气!”

她这句话,可谓是一针戳到了战青青的心坎里去。

本来战青青还算冷静地坐在那儿想办法,这下可好,听到这个,她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娘说得对,都是战舞那个贱人!要是没有她,这些事什么都不会发生,我现在就去找她!”

说话间,她真的就要往外走,战文勇气得厉声叫住了她,道:“你去哪儿找她?千岁府吗?恐怕还不等你靠近,就先被人打死了!千岁府那个地方,你以为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被他一骂,战青青又恢复了几分冷静,她赌气粘住了身形,回头看向战文勇,道:“那爹爹说,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千珏尘明显就是要对付他,他亲口下令撤职,皇上那边自然是不敢说什么,但肯定是心里不服的。他现在就只需要等,等到千珏尘更加猖獗,等到皇上忍无可忍,待要爆发的时候,那时候他定然就能翻身。

不过前提是,皇上的羽翼现在还不够丰满,想要达到能跟千珏尘抗衡的地步,只怕还需要点时间。所以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帮助皇上增虎添翼。

眼下被撤了职倒也不见得是坏事,人不在朝堂上,有些事情做起来兴许会更容易些。

这么一想,他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看看战青青,他说道:“这几日你就安心地住着,能多安分就多安分,最好是让人忘了你这个青妃的存在……”

他话还没说完,尤湘宜就不干了,插嘴道:“老爷,你这话什么意思?那青儿她已经是妃子了,你这意思是打算让她再跟国师续前缘?”

战文勇瞪了她一眼,道:“续什么前缘!他们两个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

“我的意思,就是要青儿安安分分地住在府上,现在千岁府的眼睛肯定时刻盯在咱们身上,稍微的风吹草动,就会被他们恣意放大,从而鸡蛋里挑骨头,到时候再去皇上那儿添油加醋一番,岂不是火上浇油!”

斩草还是要除根

“话是这么说,可是时间长了,皇上他会不会真的把青儿给忘了?”尤湘宜还是担忧。

战文勇恨铁不成钢道:“怎么可能会忘了?我们女儿也是他八抬大轿娶进宫里的,可是身尊位贵的妃子,怎么可能由他说忘就忘?你放心吧,皇上他还得指着我们战家呢!不可能就真的对青儿不管不顾!”

“那就好,那就好!”尤湘宜自我安慰道。

战青青拧着眉头,还是不高兴道:“那就这样放过战舞了?这次的事,肯定是她在千岁耳边吹的风,不然这已经过去的事情,千岁怎么又会突然拎出来?爹爹能忍,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战文勇知道她心性,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那你想如何?不是爹爹没提醒你,她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你做什么之前还是要三思慎重,若不然千岁要对付你,就连爹也没办法应付!”

战青青自然也是知道的,可这件事她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沉不住气想要去跟战舞拼命。要不是尚且还有一丝理智,她现在就真的冲去千岁府了。

而如今这种局面,却是宫里的某些人喜闻乐见的,这为首幸灾乐祸的、就是白旖珊。

昨儿个她还在因为皇上陪战青青回娘家而吃醋,今天就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在自己的宫里真是笑得一口白牙都快掉了,“什么叫‘乐极生悲’‘恶有恶报’,这两个词在她战青青身上还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啊!”

“真是太可笑了,我看她战青青还能得意几日!战文勇官职被撤,相信只要千岁还在一天,他们战家就永远别想翻身了,到时候她战青青也就别想再回到宫里来了!”

“娘娘说的是!但是,奴婢觉得、斩草还是要除根!她青妃只要一天还活着,就难免还会有机会,所以,趁现在、我们要不要……”白旖珊身边的陪嫁丫鬟融霜,伺机献计道。

她这么一说,白旖珊还真的动心了。她微眯着双眸,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手上的护甲,寻思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毕竟她现在人还在战府,想要对她下手,似乎有点困难!”

融霜又道:“困难是困难,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她说着,凑近了白旖珊几分,低声说道:“娘娘您想啊,这个时候,她战青青最恨的是谁?以她的脾气,您觉得她会就这样算了吗?”

“当然不会!”白旖珊白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她们姐妹两个从小就不合,这次的事,背后主谋不管是不是战舞,战青青都会算到她头上。不过,那千岁府可不是寻常地方,战青青想要伤到她,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说,我们就要给她们制造机会,让这件事变得容易一些!”

白旖珊回眸看她,眼中放着光,问道:“你有办法?”

融霜眼珠转了转,说道:“现在她们最大的障碍应该就是千岁府了,无非就是制造机会让她们两个能单独见上一面。奴婢看,青妃修为也不弱,而今千岁夫人有了身孕,她们两个若是对打起来,千岁夫人那边肯定会顾忌孩子而吃亏一些。”

“所以到时候不管两边谁损失更重一些,对咱们来说,那都是有益而无害的,皇后娘娘就坐在自己宫里观虎斗就行了!”

靠谱!白旖珊想了想,赞同道:“嗯,是这么个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你想个办法让给她们制造了这个机会!本宫就不信,她战舞能一辈子都躲在千岁府不出门,只要她一出门,你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青妃去!”

“是!”主仆二人笑得狡诈。

正如她们猜测,战舞的确是不会在府里待上一辈子,隔日她就出了府。只不过让白旖珊没有想到的是,战舞她除了千岁府之后,竟然直奔了皇宫而来。

得到此消息,主仆二人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可怎么办?战青青可并没有在宫里啊,原以为她肯定会出门,但是没有想到她会进宫,这样一来,战青青一时半刻是进不来宫的,那她们的计划岂不是也要泡汤?

白旖珊正纠结着,那边融霜匆匆忙忙又赶来禀报:“皇后娘娘,打探到了,她、她去了永福宫!”

白旖珊一愣,自语道:“永福宫?太后娘娘的宫里?她去那儿干什么?”

融霜摇摇头,回道:“据说、好像是太后娘娘召见!”

这下白旖珊就更为不解了,她蓦地起身,带着几分局促道:“太后娘娘召见她做什么?”

“奴婢也说不好!太后娘娘心里一直还是喜欢青妃的,所以奴婢猜测,太后娘娘难道是想……”后边的话,融霜没有说出口。

可即便她没有再往下说,白旖珊也懂了,她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不由攥了攥拳头说道:“太后难不成还能找她替青妃说情?本宫不信!”

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着实担忧,太后虽然没有太皇太后强势,但却也不容小觑,她若是一心向着战青青,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换而言之,太皇太后到底是活不过太后的,到时候太皇太后归了天,她可还得仰仗太后呢。而皇上那边又是个孝顺的,别看现在都听的太皇太后的话,将来这后宫还得是太后的。

她可是两边都不能得罪。

所以这么一想,她咬了咬牙说道:“融霜,我们也好久没有去跟太后请安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看看太后吧!”

赵凝找她,战舞倒是不意外。相反的,她能这么快就进宫来,倒让这位赵太后隐隐生出些不安来。

永福宫,赵凝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心不在焉地一边转着,一边问贴身的嬷嬷,道:“你说、她真的已经进宫来了?哀家只请了她一次,她就真的来了?”

那嬷嬷表情跟她无他,道:“是啊,奴婢也觉得有些不妥呢!娘娘您想啊,上次太皇太后的人请了她几次,她都没有去,这回反而爽快,这要是传到了太皇太后那里,会不会……”

你 你可别乱说

这正是赵凝担心,她顿时坐立不安,忽地站起身,吩咐道:“你去,快去拦着她,就说哀家今日身子不适,让她先回……”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院儿里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伴着一道脆铃般的笑声,便进了屋来,“太后娘娘,臣妾来向您请安了!几日不见,太后娘娘身子可还好?”

战舞笑得人畜无害,迈着小碎步快速朝她走来。嘴里说着请安,可却半点要请安的意思都没有,径直走到她面前,仅仅只是点了个头就算完事了。

她没来之前,赵凝想过要拿出自己最大的气场来对她。可事实上,这女人往那儿一站,不自觉地就流露出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势,连她都震慑不住。如今想着自己恐怕还被她摆了一道,心里越发没底。

越是没底,她就越是站得不稳,此时被战舞这么一喝,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虽然脸上表情还不至于崩掉,但这头一个回合,她可是输得彻底了。

然而不等她说话,战舞又说道:“太后娘娘还请恕罪,臣妾近日身子不适,就不能给你行大礼了,想必太后娘娘也能理解。害,说到底,臣妾也觉得千岁殿下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臣妾不就是怀个身孕嘛,你说他这就紧张得不行!”

“这不,听说臣妾要来给太后请安,就非要让人跟着,这家伙一出门,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妾是来宫里打架的呢!”

她话才说完,赵凝身边的另一个嬷嬷低着头小碎步跑了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太后,永福宫外边围了一圈千岁府的护卫,一个个还、凶神恶煞的,看着可怕极了!”

赵凝双膝由不得一软,怒目瞪向战舞,气道:“战舞,你这是什么意思?哀家请你是来喝茶,你带这么多护卫来,想干什么?”

战舞故作讶异,道:、“太后娘娘,你刚才是没有听见臣妾的话吗?我不都解释了?是千岁殿下硬要人跟来的,并非我本意啊,你这又问一遍,搞得我、很茫然啊!”

“你……”她刚才的确是有解释,可这……赵凝被她噎得一时无语,兀自生了半天气,才道:“哼,他还真是光明磊落啊,竟这般防着哀家?怎么?还担心哀家把你吃了不成?”

战舞一脸真诚的摇摇头,说道:“我觉得未必,他可能是担心臣妾把太后吃掉!”

呵!毕竟这个赵凝在她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她之所以前来,无非就是要挑起她跟太皇太后之间的矛盾,从而再将矛盾升级到千明睿和佘霄月身上。

当然,先不管这稀泥能搅和到什么程度,姑且先搅和了再说,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千珏尘又不准她出府,更不准她出城的,实在无聊得紧,进来和个稀泥打发下时间也好。

她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凝,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人吞噬一样。赵凝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一慌,大有种想要将人直接轰出去的意思。

但转念一想,即便是她此时想轰,人也未必能轰走。于是,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可真会说笑,哀家会怕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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