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赔本(2 / 2)

这些人诈唬的越欢,落到皇上的耳朵里的次数就越多,有些东西,以小见大,慢慢的累积,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发挥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再说,那些人赌,难不成就真的能把他的王妃给赌没喽?

夏侯靳对此,嗤之以鼻。

只是殷朝颜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三万两银票,一朝押出去不说,还鼓捣着洛氏也把私房银子押出去了,这下好了,连着洛氏的,一共五万两银票,血本无归。

这会儿,小丫头一个个的来回报,外面打听的消息,其实哪里用打听,就差敲锣打鼓了,满洛城悔的肠子都青的了人,又何止殷朝颜一个。

殷朝颜阴狠着面色,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的,到时候,她再一点一点的往出撒,给这延庆侯府的蛀虫们露点好处,挺着背脊让那些人看着她的脸色过日子。

她也不傻,这府里头的人怎么算计的,要说一时看不清还是有的,可是一辈子看不清,那就是傻子。

偏偏,她又不是傻子。

继母也是母,只是继母为难前任嫡子媳妇的,还真不算多。

尤其前任的嫡子还是世子,能袭爵,要不是脑子进水了,但凡有一点顾忌,都不会为难她。

可是殷朝颜在几次的事件中慢慢的品度出来,她只要拿银子孝敬了伍氏,伍氏就会给她好脸子,甚至后院那些姨娘们要是闹腾的欢了,伍氏都会出面帮着管,还会劝着侯爷去跟世子说,多去正妻的院子,得让嫡子生在庶子前头。

殷朝颜嘴角轻撇,延庆侯府都不要脸面到一定的程度了,她这个正妻还没把肚子鼓起来呢,妾室就把肚子搞大了,还想瞒着她,等过了月,打不了了,就得往下生,开玩笑,她可是将来的侯爵夫人,她生下的嫡子,那可是将来能继承世子之位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庶出玩儿意生在自己的嫡子前边。

这话,她压根就不跟伍氏提,提有个屁用,那人就是伍氏送来的,赶着欧阳柏宸出府,一碗打胎药,那妾室百般不从,找两个体壮的婆子狠压着,也灌了进去。

欧阳柏宸回来到是跟她闹了,可是再闹,也逃不过一个理字去,伍氏那次虽然没帮她,可也没说什么。

只是欧阳柏宸到像是从那次之后冷了心,一门心思的钻进了妾室的院子,连初一、十五进正房,还要跟她房中的丫头拉拉扯扯的。

她现在房里,甚至连个长的平头正脸的丫头都不敢用,就是那长的拿不出手的,都不够他惦记的。

殷朝颜本就不是个脾气有多好的,也不是那种能纵着男人为所欲为的女人,这心里不痛快,自然就大家都不痛快,可是这日子闹的久了,偏偏,又赶上敬国公府里那边,自己爹娘的位子摇摇欲坠,虽然是大哥承爵,这爵位到也还在大房,可是这兄妹之间,与爹娘跟儿女之间又是不同。

殷朝颜对她那个嫂子没什么好印象,每次回去,眼睛跟长了针儿似的,一个劲的往她身上扎,就像是她身上穿的都恨不得扒下来穿到她身上去似的。

殷朝颜撇了撇嘴,她不能只依靠大哥,在这延庆侯府里,她得有自己的地位,得在这内院之中,有一席之地。

事儿也算是赶的巧,外头开这样的局子,她一个闺阁女儿家哪里听过,要不是身边的丫头在外面办事儿听到了,只怕又要错开了。

若说别的事儿,她不敢掺和到是真的,只是殷夕颜的事儿,她从来不怕胆子大。

而且,殷夕颜那生辰八字是真的,她在府里的时候,就知道,那些所谓的大师之言,都是胡诌的,再加上前三任靳王妃的事儿在那摆着,她压根就没想过,殷夕颜能命大到逃过此劫,可是现在,殷朝颜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恼了。

“主子,现在怎么办啊?”

千溪这下是真慌了,主子在府里这些日子的举措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当初这事儿,她就觉得悬,可是主子的脾气,哪里是她能劝得了的,如今真就出了事儿,主子那点子嫁妆都折腾空了,剩下的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了,那点子东西的,要发要饭花子还能过些日子,可是这府里住着这么多的狼,哪里能够用啊。

“主子——”

“别慌,让我想想。”殷朝颜眯着眼睛盘算着,她也知道得弄银子,没有银子立不了足,可是她得想想,从哪儿弄银子,“明儿你回趟府里,跟我母亲说,借我些银子周转。”

千溪一个哆嗦,连记摇头,“主子,夫人那儿只怕也没有多少了。”

洛氏的私房总花也不多,要说真攒下多的,还是掌着府里的家,这些年偷着剩下一些,虽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现在国公府那头,不是洛氏掌家,这骆驼在沙漠里看不到绿洲,就算是再能存水,也活不了多久啊。

而且国公府里闹的也挺凶的,大爷承爵的事儿都板上定钉了,大老爷在国公爷的位子上还没把屁股坐热呢,就被亲生儿子给夺了权,这以后出门行走,都没有脸面。

大老爷不是心胸多宽的人,这事儿,只怕得在心里记上了,到时候,国公府里还不得闹腾起来。

千溪越想,越觉得这个时候回国公府,无疑是找死。

“主子,世子爷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说晚上回来到主子这边来歇着。”

“哼,歇,但凡他来歇,哪一次不是为了拿走点什么。”

殷朝颜不知道欧阳柏宸的银子都花去了哪儿里,只知道他在外头的花销特别的大,而且时不时的就没银子用,这府里分到各房的份例都是有数的,她们院子里,世子一个月五十两,她一个月二十两,这二十两,她自己的胭脂水粉,裁剪用度还不够呢,少不得要自己添补些,不然,出门都没办法,只凭着府里那份例上的一季四套衣服,除非一季只出四次门,不然,真就别想穿了,多丢人啊。

偏偏,她在外面的应酬还多,今儿东家请,明儿西家请,要是只穿那两件,还能不能活了。

她这边顾着自己顾不过来,欧阳柏宸到好,五十两的银子还得上她这来打秋风,人家的男人都能有个正经的营生,多少能领点月例银子,按说,欧阳柏宸这样的,也是该有的,可偏偏,她连个毛影都见不着。

殷朝颜越想这些事儿,越头疼,两人明明见面就吵,可是月月从她这拿出去的银子,没有二百两,也得有一百九十两,却偏偏每次都被嫌弃。

“今儿晚上早些把院门关了,世子爷过来,让他去姨娘那歇着去。”

殷朝颜现在满脑门子的官司,真没功夫去应付欧阳柏宸,往日还有些心思把男人的心栓住,可这会儿,银子都没了,她手上压根就没有可图的东西了,要是再不赶紧想办法,一但被识破,可就真真麻烦了。

一想到这,殷朝颜忍不住利眼盯紧了千溪,她的事儿,千溪知道的一清二楚,这院子里,怕是没有人比千溪更知道她手底有多少了,这会儿,拉拢不行,“千溪,要是让我知道你敢——”

“主子,千溪不敢,千溪绝对不会对人说一句半字的。”

千溪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脸都吓白了,她刚才从殷朝颜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记得你的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在心里掂量清楚了。”

殷朝颜一声冷哼,挥着手,让千溪下去了。

殷朝颜知道,从国公府里未必能再拿到银子了,所以,她得从别人那想办法,殷夕颜既然为靳王府生了嫡子,这靳王妃的位子,怕是坐的牢牢的了,不是说靳王爷极宠爱靳王妃的吗,这般的盛宠,想来,手里的银子该是宽裕的吧,今儿生的孩子,后儿洗三,看来,她得准备点洗三的东西了,到底是娘家的小姨,给自己的外甥上门道个贺吧。

殷夕颜原本等着出月子再跟殷朝颜交手的,却没想到,有些人脸皮厚的在自己犯了错之后,不思懊悔,竟然打起了歪主意,只能说,自作贱,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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