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旧事(2 / 2)

而是因为,这些事儿,因为这么多年的适应,已然变的习惯,不再让自己的表情随之波动了。

“先皇在时,当今虽然被立了太子,可是那个时候,几位皇兄之中,出色之人,大有人在,甚至被先皇格外看重的,也不是太子本人。”

这些事儿,离殷夕颜有些远,虽然像她们这样的人家,多少知道些皇室里面的事儿,可是比起对女孩的教导,在这方面,大多还是更看重男孩一些。

夏侯靳其实也不需要殷夕颜给什么意见,就像是自己在诉说一般,“太子是个心机颇深的人,可唯有一点还算可取,便是重名声。”

“所以,先皇到底还是立了当时的太子,现今的皇上?”

殷夕颜的声音里有几分猜测与了然,不是因为事成定局,而是在皇家,这一个重名声,就会束缚住许多事儿,比如,杀伐果决,比如,凉薄自私,比如,心胸狭隘,这些都是人性自私自利的一面,可若是君王,一但被这样的名词贯身,可想而知,其身边的人,下场,断然不会好到哪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帝虽然有其身份的无奈,可总归还是有着骨肉亲情之谊的。

儿子也罢,孙子也罢,到底是皇家骨血。

只怕这世间,没有人更比作为皇上的人,更清楚那一把椅子带来的杀伐与屠戮,或许年轻的时候,还有几分雄心漫漫,可是到老了,人多数是想着平和,安稳,子孙昌盛。

想来,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就是先皇,也大抵是这样的心思吧。

夏侯靳把下巴抵在了殷夕颜的额头上,让自己的身体可以更完整的把怀里的女人拥的更紧些,也更暖些。

虽然五月的天,已谈不上寒凉,甚至,两人这般相拥在一起,因为缝隙极少,还有几分热意。

可是这种暖意,曾经,是在他多年以来,求而不得的。

“当今登基,的确做到了一点,仁爱,厚重。”

“仁爱,厚重?”殷夕颜觉得这四个字,用到当今身上,真是说不出的讥讽。

当然,见人见智,若是从别人的角度,或许还真就对这四个字,颇为盛赞,可是站在她的角度,如今的靳王妃,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这四个字,平和待之的,她甚至觉得这四个字,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之意。

“想来,咱们府里这些人,这些事儿,怕是在别的王府里,也不会少了吧?”

殷夕颜自认脑子还不笨,有的时候,只是不用罢了。

可是想让别人轻易糊弄了去,还是不可能的。

夏侯靳一声轻笑,淡淡的溢在唇角,只因怀中女子的慧黠。

“不管为名,亦或是为利,总要粉饰个天下太平。”

殷夕颜突然撑起了自己的身子,虽然夏侯靳搂的紧,可是只要她一用力,夏侯靳便不为难她。

抚着榻檐,让自己的身子坐的更稳一些,侧眸看着夏侯靳,神色间,到是多了几分郑重之意,“靳,你之前的身体——”

这个话题,殷夕颜一直没问过,可是有些事儿,既然提了,索性,就一股脑的都说出来,憋在心里总会时不时的被她疑惑,到不如趁着现在,让她也明白几分。

她总觉得,夏侯靳的身体,是有问题的。

夏侯靳眉间染笑,不同于在别人面前的冷厉。

殷夕颜甚至在想,那些关于夏侯靳的各种言语,别人的偏听偏信,在她耳边,似乎都成了传说。

这个男人,对她,一向是有耐心的,几乎没给过她半分冷脸。

从初初进门,那个新婚之夜,还有下轿时的脸面维护,几乎,在人前也好,在人后也罢,这个男人,待她的情谊,很真,很暖。

殷夕颜不知道夏侯靳怎么会对她这么特别。

对的,就是这两个字,不只是她在想,就连她身边的下人也在想,甚至她们也在说。

可是这两个字,让她们都压在了心底,相信,她们之中,可没人有这个胆子站到夏侯靳跟前,问上一声,王爷,你对王妃,为什么这么特别。

殷夕颜的神色有些走神,所以,她竟然错过了这会儿夏侯靳神色间的一抹郁色,虽然极浅,可是因为他平时极力会隐忍自己的情绪,这一份浅,已然代表了心里的那一道深。

“我的前三任王妃,都服用过一种药。”

“药?”

殷夕颜几乎是不掩眸间的诧异之色,不为别的,而是这个都字,都代表什么,那是这些人都被同一个人或是暗算,或是算计,反正这个人的目的,就是冲着夏侯靳来的。

只是这个问题,还有个前后之分,她相信,这个药,与夏侯靳的体质必然有关联,可是她想知道的事儿,这些人下药不下药的,抛开一边,夏侯靳的身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有这种寒凉之症的。

记忆中,好似夏侯靳与她提过一句,似乎是出生便有,可是正常下出生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症状?

眉头轻皱,殷夕颜状似疑惑的看着夏侯靳,“你身体那股子寒凉之气,是在出生时便有,还是在小的时候,因为误食了什么东西而染成了?”

夏侯靳挑了挑眉,抬手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殷夕颜的鼻子,自己的小女人到是颇有耐心,抽丝剥茧,层层分刮,还知道追根就底,这份精神,想必将来也有可堪大用的时候。

看着殷夕颜目光里隐约夹杂的关心,还有怜惜之意,夏侯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柔胰覆盖着,似乎,曾经的冰封,早就不知跑去了哪里。

原本于他而言算不得多好的回忆,在这一刻,却也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件一般。

就好像,他说的话题,与今天的天气,刚才喝过的茶水一般,因为每天都在经历,实在是太没有什么刺激性了。

“刚生下来的事儿,我不知道,大抵在四、五岁的时候,身体的症状就会越来越明显,有的时候,整个人冻的,就像是覆了一层霜一般,那个时候,母妃已经死了,英总管的哥哥那会儿是母亲宫里的大太监,也是他一直在母妃死后照顾我,饮食起居,无不尽心。”

“那后来呢?”

殷夕颜觉得夏侯靳这个时候说起这个人来,想必是有故事儿的吧。

“死了。”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数不尽的喟叹。

“为了护我,死了。”

或许是觉得前边两个字太过空洞,所以,又在后面,坠了这几个字。

“那个时候,大抵还不到十四岁吧,宫里的王爷,若是母妃得宠的,十五、六岁,方才出去开府,若是母妃不得宠的,十二、三岁,出去开府,也是有的,不过像我这样,没有母妃照顾,自己在宫里几乎形同隐形的,若不是有人故意提起,估计人家都记不得宫里还有我这么一位王爷的话,就算是呆到十七、八岁,出去开府,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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