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殷百启到是更想说,生产的时候,不行就让顾氏住过去吧,这男人就算是当了几次爹,都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难。
尤其靳王这种心里装着大事儿,成天在外面忙的,府里统共就那么一个子嗣,也没个老人帮着掌事儿,要是生产的时候,真出点什么事儿,怕是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殷百启一想到这种可能,再一想到靳王那命格,这会儿连躺都躺不住了,脸色竟是比刘权家的刚进来那会儿还要差上许多。
“不行,你回去跟你们王妃说一声,就说我想见靳王,等你们王爷回来问问,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他过来一趟。”
他到是能出门,只是现在不是打着身体不适的由头吗,这个时候出门,那这两天不也白躺了吗!
刘权家的没摸准老太爷这一惊一乍所为何来,不过还是点头应了,又回了一遍,“奴婢回去就这般与王妃回,等王爷给了回信,奴婢再打发人过来给老太爷回一声。”
殷百启点了点头,挥着手道:“行了,你回去吧,得了信,让人过来回一声。”
刘权家的磕了个头,才从老太爷的院子里出来,又跟清畅道了别,这才出了府。
殷夕颜等着刘权家的回来,细细的问了老太爷的病。
“你是说,祖父的气色——”
刘权家的也不好说老太爷装病,可是她瞧着就像,“王妃,奴婢想着只怕是十有八九。”
殷夕颜眉头一皱,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装上病了,这是要干什么?
“你再跟我细说说,祖父这生病前后都干了什么,或是看了什么?”
刘权家的便把清畅与她说的那些事儿挑捡着说了一遍。
听到父亲和母亲,哥哥们在国公府里,三餐受减时,殷夕颜的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你说,这事儿是大伯母干的?”
刘权家也听着的时候,也有些无语,“大老爷抽了大夫人几鞭子,厨房的婆子,不家二夫人,三夫人院里的丫头,婆子都是这般对峙的,大夫人就算是把这事儿栽脏到婆子身上,可是那厨房的婆子也不是好说话的,这样的人,本身就油,就算是犯了错,还得辩上三分呢,更何况,这种得罪人的事儿,若是事先不握着点把柄,怎么可能去干。
那婆子跪在大夫人的院子里狡辩说,大夫人纵使没亲口吩咐,可当时去吩咐听是大夫人身边林壑敛家的,国公府里,谁又不知道那林壑敛家的说的话,从来代表的都是大夫人的意思,难不成是她自己私下里跟二夫人和三夫人有仇,敢在这上面苛待两位主子。
还有,林壑敛家的就算是再有本事儿,能苛待主子的伙食,难不成这府里的月例银子也是她一个奴才能当的起发放的,如今二房和三房的月例比之前老太爷没脱爵的时候,整整少了一半,这事儿,大夫人总不能不知道吧?”
殷夕颜单手肘着炕几,抬手按着太阳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洛氏也太能作了些。
“还有吗?”
刘家的点了点头,“后来老太爷把几位老爷,夫人都叫到了老太爷的院子里,夫人也没说在院子里老太爷都说了什么,不过老太爷这病,到实实是被大夫人气出来的。”
殷夕颜点了点头,“老太爷怎么想起让王爷过去说话了?”
她嫁进靳王府这么久,真论起来,老太爷跟靳王见面的次数到也不多,也都是拘礼而谈,像这种邀着过去单独见面,怕是还没有过。
刘权家的也摸不准老太爷的心思,“奴婢瞧着,老太爷像是临时起意的,至于为什么,奴婢也猜不出来。”
“算了,让如歌去跟英总管递个话,就说我问问王爷今天晚上什么时辰能回来。”
“王妃等了这大半日,一会儿好歹歪一歪,奴婢瞧着小主子这两天到像是又长大不少。”
七、八个月的孩子在肚子里长的特别快,孕妇的身体变化也特别明显,刘权家的都觉得王妃这肚子快要鼓破了,可偏偏后腰到像是没多出一点肉似的。
殷夕颜笑着摆了摆手,“今儿难得精神头好,这小家伙也是个乖巧的,没大动。”
刘权家的出门叫了如歌,把殷夕颜的话吩咐一遍,最后还打趣道:“告诉英总管一声,这事儿,可是王妃特意嘱咐下来的,别人去,她不放心,英达虽说是新婚,可事有轻重缓急不是。”
扑哧。
如歌笑眯眯的捂着嘴,“嫂子这是打算让我真转告,还是假转告啊。”
刘权家一啐,碎碎道:“你这丫头,真是连你嫂子也敢打趣了,行了,快去吧,王妃等着回话呢。”
殷夕颜给四月休了婚假,夏侯靳索性就给莫达也放了一个月的假,只是比起四月的闲适,英达却是带着任务的。
夏侯靳的原话,一个月内,不管用什么办法,让四月痛快把肚子鼓起来。
英达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然,王爷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实在是有些太冷幽默了。
英管事儿却是连连作揖,感恩戴德,王爷这是知道他盼孙子盼的切啊。
如今跟在夏侯靳身边的就成了曹娘子的儿子,那小子虽然不如英达机灵,可在外面历练了些日子,夏侯靳到也有意提拔他。
当然,这里面有没有别的心思,只怕只有当事儿人自己知道了。
曹柱得了英大总管打发人送来的信,只当是王妃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也不含糊,找了个合适的契机便回了王爷。
夏侯靳这些日子是真忙,后宫里瞧着没什么动静,可是朝堂之上,却是风起云涌,就差没大动干戈了。
皇上因着偷听了恪王和德妃娘娘说话,到是休整了半个多月,本来以为雷霆之怒便以此为消声的时候,却不想皇上又在半个多月之后,行了真正的雷霆手段。
且不说昭王和淳王暗中勾结的官员被皇上不知何时掌握了名单,一堂朝会下来,贬的贬,查的查,撤职的撤职,调任的调任。
在众人还没有喘息的时候,又把淳王的外家,昭王的外家收了权,贬了职不说,连着许多陈年旧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上来了,这一翻不要紧,能手握重权,谁手心里能干净,那就是玩笑。
平时皇上心气好,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如今皇上有意开刀,案子都直接甩到大理寺了,让刑部会审,着半月内必须呈报结果。
今儿是半月之期,刑部和大理寺到是把结果呈报上来了,那一条条贪腐之状,别说抄家,就是杀头都不为过。
当然,要是以往办案拖沓,这些证据不可能搜罗的这么快。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