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写字到也罢了,只是这画吗?
刘温良有个相好的,是个绣娘,虽然说绣娘与这银铺的师傅干的不是一个活,可是都得用图不是,一个用针线,一个用溶炉,索性就把这女人找来,临摹就是了。
如歌到显得颇为着急似的,一个劲的追问着怎么办。
刘温良被追的头疼,骂骂不得,打打不得的,好容易应付了两盏茶的功夫,人都凑齐了,把这该抄的抄了,该描的描了,到最后,只差这银票没办法了。
这东西,描不得,抄不得,就算是拿张纸印上去,没有那个大红印,拿出去也花不了啊。
刘温良平日也是游走那些花前月下的场所的,平时给相好的买东西,也知道这洛城里头,哪些铺子什么行情,这单子上的东西,都是赊欠不得的,而且还大多要付全款的。
刘温良头一疼,别的都能办了,这银票。
如歌只一边与那绣娘对着图样,一边检查着小兵士手里拿着的单子,是不是落下了什么。
到最后都没什么问题了,才把银票一扬,笑道:“小将领手下的人办事儿到也麻利,我们王妃说了,这张银票剩下的,算是给弟兄们的打赏了,大冷的天,这么守的,怪冷的,喝点酒也能暖暖身不是。”
刘温良是真想接啊,可是这银票,真他妈接不得。
这会儿东西都弄到手了,总不能说,你们拿不出银票来,这事儿就不能办,别说他老子得抽他,就是东平伯府后面靠着的人,也得骂他一句没脑子不是。
只是这银子,他是万万不能出的,也拿不出来,再说,就算是拿出来了,他也不敢回头上靳王府来取银子要帐不是。
这事儿,得禀。
往上禀。
他不能干的事儿,自然得有人作主。
这么一想,刘温良就卖了个人情,笑道:“如歌姑娘吩咐的,我这就禀上去,等回头拿了票子,再给姑娘送过来就是。”
如歌一听,到也不问你回的是谁,只笑吟吟孤把银票往上递,“小将领也不能白忙和,我们王妃早就交待好了,小将领可莫要自己往里面添银子,本就非亲非故的,哪里能让小将领花费这许多,这张银票,无论如何还请小将领收下。”
刘温良一边往后退,一边强笑道:“银子的事儿就不需要王妃操心了,难得王妃能用的上,回头姑娘与王妃回禀的时候就提一句,东平伯府也是无奈为之,还请王妃在靳王面前为东平伯府美言几句才是。”
这是拿着当交换条件了。
谁让夏侯靳喜怒无常呢。
如歌到是曲膝应了,“咱们王爷,王妃最是知礼,懂礼的,也最欣赏那些有担当的人,小将军本就是公务在身,哪里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王爷心里自然不会怪小将军的,只是这银票,还是请小将军收下才好,到底不是三、五两的小数目,而且我家王爷又最不喜欠别人人情,都说银子好还,人情难还,小将军这番心意,只怕是让奴婢这个当下人的为难了。”
刘温良连忙摆手,视那张银票如猛虎般的推拒着,“姑娘这话严重了,没有什么为难的,再说也不欠刘某人人情,刘某人这就拿单子进宫回话去,王爷与皇上本就是兄弟,平时王爷办差立功,皇上赏下来的东西就不知有多少,这不过是王妃自己挑两件首饰而已。”
这话说的有意思了,直接把这买单的人定到了皇上身上,当然,也在变向的宣告,自己这差事儿是皇上派来的,仿似与别人没有关系似的。
如歌心下记了这话,又见刘温良已然转身走了,便笑着摇了摇头,与小丫头互看了一眼,强忍着笑,又与一旁的小兵士问了刘温良是哪个府的少爷,知道是东平伯府的,便道:“原来是东平伯府的嫡出子嗣,到底是公侯大家子嗣,知礼懂礼,我这就进去与我们王妃回话,顺便把这事儿与我们王妃回了。”
如歌与小丫头进了大门,看着大门一边发出沉重的吱嘎声,一边紧紧的关严,才扑哧一声,喷笑出来,小丫头自然是提前教的,打了草稿,在外面也不多提,只说如歌去过马姨娘的院子,果然,那些人一个个的噤若寒蝉,仿似如歌就是瘟疫一般。
如歌拿着一小块碎银角子赏了小丫头,又把刚刚那张银票送到了英总管的屋子,笑着扬了扬,“总管看看,到底没人收吧。”
连单子都是让人重新抄过的,哪里敢收这银票。
最主要的,是这银票是从如歌手里转出去的,要是别人到也罢了,如歌竟然还在头一天进了马姨娘的院子,这无缝是在说,我跟马姨娘接触的最近,你们围府的目的是什么,那么我的危险系数就有多大。
英总管瞧着那张银票真是哭笑不得,收下来的时候,不禁慨叹,“要是咱们府里人人都学会这么省银子,只怕这一年下来,少说也要多攒个七、八千两呢。”
“总管且莫操心,若是咱们府里天天这么被围着,你就放心吧,一年下来,不只这七、八千两,至少还得再翻两、三倍。”
如歌扬着眉梢,笑的恣意,反正小主子快出来了,要是这些人真敢围上一年,且等着吧。
如歌出了英总管的屋子,又往二门里走,到了主院的时候,隔着一道门,把话回了,说话声竟是带了几分打趣的意思,“四月姐姐,你没看见,那帮人听说我去过马姨娘的院子,一个人吓的,都恨不得离我三百丈远,还有王妃写的那排单子,经了我的手,愣是让那个小将领叫了兵士重新抄过。”
四月听着也想笑,只说这些人是草木皆兵,突然脑子一动,“王妃的图册呢?”
如歌回道:“那个小将领叫来一个绣娘描了一遍,我瞧着到是分毫不差的。”
四月到也放心,一个好绣娘,最厉害的就是眼睛,对于尺寸的掌握也极精准,要是没这点力度,只怕也称不上是个好绣娘。
最主要的是,那人也不敢拿王妃的东西糊弄,还是那话,就算是王妃没脾气,还有王爷在呢。
而且,他就算是不怕靳王府,不还有魏国公府,敬国公呢吗?
这两府子女都不少,又是连着这门亲,挨着那门亲的,盘根错节,真要是论起来,那些人怕是一得罪就是个边锁反应。
“那个小将领是哪个府上的?”
“说是东平伯府的嫡支,叫刘温良。”
如歌打听清楚就是为了怕四月问个措手不及。
四月笑道,“你这丫头,到是有心了,让你再在外面吃两天苦,我这就去给王妃和王爷回话。”
如歌在外面也吃不了什么苦,只是觉得王妃身边没个得心的人伺候,“姐姐,刘家嫂子和余家嫂子进不来,只姐姐一人在院子里忙和,王妃身边的事儿,可千万别疏忽了。”
四月只觉得好笑,刚夸了这丫头办事儿还用心,这会儿到是在她身上开始交待上了。
四月应了是,便转身往主屋走去。
这小半日,夏侯靳一直拉着殷夕颜下棋,颇有几分风雨即来,雷打不动的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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