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严肃的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跑了题,直到两人相拥而眠,也没有人再刻意去提起那个话题。
腊月二十九,朝廷封了印,各个府衙也都歇了公务,夏侯靳一大早上起来的时候,与殷夕颜说了几句话,便出了门。
殷夕颜也没问夏侯靳的去处,不过外院的帐房那边少了十万两银子的事儿,却很快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四月小心的守在了殷夕颜的身边,这个消息是她刚刚无意间得来的。
其实也算不得偷听,是外院帐房那小子想跟她示好,说的再明白一点,就是想跟主子求了她。
嫁人的事儿,四月不急,不过要是这个人真让王妃能用的着,她也不介意。
“王妃,你看?”
殷夕颜按了按四月的手,眼里的笑意亲近十足,“四月,这事儿你自己忘了就是了。”
四月也不多问,只要王妃说的,她就做。
“王妃,如果四月?”
“四月,你不需要做什么,就算是想嫁人,也要等到你自己真的有看的上的,到时候来跟我说一声,我让人去打听打听品性,德行,四月,这女人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儿,就算是我能护着你一时,可是两口子过日子,我却护不了你一世。”
殷夕颜在四月说出消息来源的时候,眸间就闪过一抹厉色,不是对四月,是对那个假装无意间透出消息的男子,拿这样的消息去讨好喜欢的姑娘,这个人是四月也就罢了,若是别人,若是这个消息是于王府有碍的呢?
殷夕颜是了解四月的,哪怕这个丫头眼神一转,她都知道四月在打什么主意,上一世,四月为了护她,命丧黄泉,这一世,就算是她不能护她一世,可至少,她也不会因为自己那可有可无的需要就把四月推出去,这一世,她能护住的,想护住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她现在又有能力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人,怎么可能让四月再去为她做这些。
失笑的摇了摇头,瞧着四月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拉着四月的手,小声道:“明儿就过年了,你这副样子出去,下面的丫头还以为我这个当主子的大过年的与你为难呢,亦或是,你是嫌弃我给你的红包少了,这是在跟我表达不满呢?”
扑哧。
四月原本感动的要哭出来的情绪,因为殷夕颜这样的安抚,反倒跟着笑了出来。
“王妃就爱拿奴婢打趣。”
殷夕颜瞧着这丫头破涕为笑了,也跟着乐了,“行了,收起你的泪吧,回头王爷回来了,你可别触眉头。”
大过年的,自然有大过年的忌讳。
四月一边拿着帕子擦着眼睛,一边点头,“王妃放心,奴婢有分寸的。”
微顿了一下,四月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儿,“王妃,两位姨娘那里?”
殷夕颜到是没觉得有什么为难的,“大过年的,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姨娘们想过来伺候王爷,本就是情理之中的,到时候,你看着安排一下,准备两个锦杌,看看王爷的意思。”
四月虽然不待见两个姨娘,可也知道大过年的,王妃该有这样的气度,不然,传出去,不定得有多少难听的话呢。
“对了,王妃,风家夫人昨儿递了个贴子,说是过了年,初五、初六,哪天王妃有时间,想过来拜访呢。”
殷夕颜已经从夏侯靳那得了些消息,风家夫人的心思到是个灵秀的,风家家主竟然也把这意思透到了夏侯靳的跟前,想来,是想看看,她在夏侯靳心里的位置吧。
“回头你让个小丫头去回话,就说初六吧,取个顺字。”
四月笑着应了,转身便出了屋子。
殷夕颜却是拿起了茶盏,慢慢的把玩着,脑子里不禁在想,这个方子,是夏侯靳弄回来的,红利却是由她来收,这笔银子,目前还不知道多少,可是夏侯靳的意思,风家人做生意的本事,不论男人或是女人,就仿似天生一般,风夫人既然有这么灵敏的嗅觉,可见这手段也不会差了,到时候,这笔银子,就算是给她当零用了。
过了年,她得跟顾氏商量商量,这笔银子要不要过个什么名目,回头再传出去什么闲话去。
殷夕颜把这事儿压在了心里,如今她也过了头三个月,这胎也是坐稳了,难得这些日子平平顺顺的。
正月初二出嫁的姑娘回门子,她已经跟夏侯靳提过了,是一定要回去的,有些话,她得亲自跟母亲说说,让母亲给她拿个主意,而且,她也想看看,一段日子没见,殷朝颜这日子过的是如何的活色生香。
殷夕颜眼里划过一抹轻嗤,虽然这些日子她没做什么,可是延庆侯府那边的消息却是半点没断过,芳草那丫头也是个有本事儿的,竟然才短短两个多月,就能爬上欧阳柏宸的床,如今想来,芳草前世背叛了她,是不是也在暗地里早就跟欧阳柏宸勾搭到一起了,看来,她还真是做了一世的糊涂虫呢。
刘权家的和余大有家的进来回事儿,关于初一朝拜的事儿,宫里已经打发人把各家诰命的顺序送了过来,跟往年一样的惯例,按照等级排序觐见。
刘权家的知道王妃心里有准备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她担心初一的时候,宫里那边会找王妃的麻烦。
“王妃,大姑娘的事儿?”
殷夕颜点了点头,“大姑娘年幼,心性纯善,不曾与别人结怨,只是不善交际,再说,学堂里都是各家千金,年龄相当,自小娇生惯养,难免有个争强好胜的,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本就是常事儿,别说是各自生活的环境不同,就是一个家里养出来的兄弟姐妹,还有个磕磕绊绊呢,偶有发生些意外,哪里就值得大惊小怪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奴婢瞧着齐嬷嬷那天从宫里回来的脸色,可不像太好。”刘权家的担心的看着殷夕颜,进府这么长时间,对齐嬷嬷的心思,多少有些了解了。
殷夕颜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本就是继母,宫里若是真想挑点毛病,岂不是处处都见不对,所以,咱们与其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儿,还不如自己觉得如何就如何,我瞧着冰雁到是没因为齐嬷嬷跟我生分,就可见这孩子心里是个明白事理的。”
刘权家的听着到也有几分欣慰,“奴婢起初担心的就是大姑娘年纪小,受不住身边人的挑唆,到时候跟王妃为难,王妃这日子也憋屈。”
殷夕颜一想到刚嫁人那天的情形,到也禁不住一笑,“母亲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咱们尽到了本分,总还是会被感受到的。”
“王妃,那齐嬷嬷?”
刘权家的觉得齐嬷嬷既然用处不多,倒不如寻个理由退回宫里去。
殷夕颜却是知道这个人,就算是想回去,也得是人家主动开口,断不能是王府这边撵出去的。
“王府不缺这么一双碗筷,回头你再安排人用些心思就是,如今王之孝家的越发的得了大姑娘的心。”刘权家的一边觑着王妃的神色,一边想着当初这个王之孝家的到是运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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