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夕颜其实心理想的并不算多,靳王怎么样,前世今生加起来,她听来的不过是只言片语,不过那样的命格,于她而言,没什么可怕的,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祖父,夕颜到是觉得这门亲事没什么不好。”
知道家里人不放心,殷夕颜状似轻松的笑道:“祖父,父亲,夕颜心下明白,就算是有无良大师的点化,只怕夕颜再想嫁进高门,也会被人说三道四,这世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所以,靳王府的亲事,于夕颜而言,已是现下高攀了,再者,靳王府的人情事故也简单,夕颜从小被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关心,爱护着长大,就是哥哥、弟弟们也不曾与夕颜急过半分,多为相让,所以,夕颜也没那么高深的心计,嫁进高门大户,只怕哪一日夕颜被人拆吃入腹还未可知呢,所以现下比较起来,靳王府到是人事单纯了许多,夕颜进门,只要恪守本分,不行差踏错,不说得王爷垂爱,至少应有的体面,王爷也不会驳了我。”
“傻孩子,哪里有你说的那般简单。”殷老太爷叹息着抬起老迈的手,只当这孩子未知世事,不知外面传的那些话。
殷敞山也是心酸的一挪眼,不忍再看,脑子里闪着这些年这个嫡出的女儿比襁褓到丫丫学语,从小到大,一路被疼宠的放在手心里,那样的命格,原也怨不得孩子的,原本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家远离国公府,这世上哪里有嫌弃孩子的爹娘,只是再多的打算终抵不过一纸赐婚。
殷夕颜却不像老太爷和殷敞山这般悲观,目光里诚意平和的劝道:“祖父,父亲,夕颜知道你们是为了夕颜好,只是且不说圣旨能不能反驳,也不说王府是不是夕颜最好的归宿,只说靳王此人,夕颜虽然没见过,可也听过几句风评,议论最多的虽然是靳王的命格,可在别的方面,靳王却未必不是最好的良配,至少靳王别的名声没有被损坏过,也没什么恶名昭著的事迹,比起有些贵族公子,其实不只好了几倍。”
就像是延庆侯府的欧阳柏宸,女人,只有嫁了,才知道,外面那些也可以是男人的假象,只要生活在一处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笑着捅刀子。
老太爷到是也想起了那十日的明朝寺之行,还有无良大师的批字,或许,这就是这丫头命格的转机呢。
“好了,你先回去吧,祖父跟你父亲说几句话。”
殷老太爷挥着手,望着殷夕颜的背影,不禁叹道:“这孩子,到是心胸开扩的。”
殷敞山这会儿哪里还会在意这个,“父亲,皇上那?”
“老三,或许那孩子说的也对呢。”老太爷目露深意的看着殷敞山,似乎已经认可了殷夕颜的说法。
在殷敞山心理,老太爷一向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只要老太爷定下的事儿,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不过老太爷向来不独断,一般都会考虑几房的意见。
“父亲,儿子知道了。”
顾氏冲进平凉侯府的时候,几乎连基本的脸面都扯破了,要不是平凉侯老夫人事先得了信,约束好了下面这些奴才,指不定顾氏这番行为就要传出去呢。
“老夫人,欺人太甚。”
顾氏的眼睛几乎血红,这一路上压抑着,隐忍着,从听到圣旨的那一刻,顾氏就想疯一般的去撕了平凉侯老夫人的嘴,哪怕人家是长辈。
萧氏抬手示意着顾氏坐下说话,又打发了屋里的小丫头,只留了亲信的婆子伺候,“殷家老三媳妇,坐下说话,难不成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顾氏哪里有心还坐,轻哼一声,“也就老夫人这会儿还有玩笑的心思。”
哪个当娘的要是遇到这样的事儿,能冷静下来就是玩笑了。
萧氏也是无奈,叹息道:“殷家老三媳妇,难不成我不是个当娘的,你的心思我能不知道?”
顾氏一听这话更来气了,“老夫人,说到底你是长辈,这话头,你之前提,我就没同意,当时你也没说这事儿要走到现在这般,我娘家母亲早就与我说过,老夫人是个重意气的,疏财仗义,堪比男子胸襟,可是老夫人此番作为,真是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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