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库以天家血脉,控制着天朝军火、矿务、运输和船务四大命脉,但实际上,并非一直都是顺顺利利尽在掌握的。
在刘戏蟾之前,内库由她母亲执掌。然而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随之父亲也时常失去踪迹。是以青黄不接,内库一时间陷入混乱。
所幸军火、矿务这边有皇帝和晏江王一力支持,运输早已自成体系,没有出什么大事。只是船务这边,四分五裂,一片乱象。
刘戏蟾被云中君亲手带大,接手内库的事情后,分轻重缓急首先整顿了前三大块事务,却苦于资金有限,一直没有办法整合林林总总上百家大小船厂。
然而要建造大船,船厂的整合势在必行。
她当时问刘戏蟾,你们整合船厂已经开始了,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刘戏蟾妖娆一笑,翘着兰花指道:哎哟,钱的事情,问勘主啦。
深衣无奈,你都不知道你那勘主爹在哪里,我又怎么知道?
张子山看着陌少缓慢拈菜吃饭,启口问道:“莫少爷竟是不沾油荤、也不喝酒?”
陌少抬眉看了他一眼,道:“是。”
“为何?”
“不喜欢。”
两人一问一答,问得快而尖锐,答亦答得不假思索。
深衣心道,奶奶个熊掌鸡大腿,又来了。
张子山眉眼一沉,道:“据传扶桑有一个极有名气的黑忍者,名叫倚天。在织田、雪斋两大势力的夺权斗争中拥护织田政权。结果雪斋取胜上位,下令追杀倚天。从此倚天在扶桑失去踪迹。听说这位倚天所擅长的忍者秘术,讲究潜伏隐匿,习练者需严守饮食戒律,以确保身轻如燕,来去无踪。”
陌少乌黑的长睫轻轻动了一下,冷冷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走路就不错了。”
张子山忽的又换了话题:“莫少爷这身打扮,委实不像个中原人。”
陌少放下筷子,直视着他:“我愿意。”
张子山一手压着长剑,微微倾身前去,迫近陌少。剑眉凌厉,压低了声音道:“听说自养杀手,耳后黥字,我在楼中这么些年,还从没见过。莫少爷敢不敢,把耳饰取下来看一看?”
深衣心中一惊,张子山竟然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非要逼出陌少的真身来。而她也愈发心颤,陌少披发,是为了遮掩背后刺青,那么这耳饰,难道真的也是为了掩饰黥字?
难不成,陌少和那陌上春,真是同一个人不成!
深衣想想又觉得诸多不可能,迷惑间,听见陌少道:“有何不敢?只是我为自保,这上头很是有几样毒物,要取下来甚是麻烦。兄台有兴趣,下回不妨待我准备好了解药再试试。”
这话自然是讽张子山两番中了他的毒。
陌少善使毒,深衣早就见识过了,一时也不知他这话的真假。只是忽而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没有一样是没用的。而自己同他一起这么久,竟还都不知晓。
后面几日,陌少坚持只是走内库的驿道,住太平驿,在内库所辖通路内,保船图安全。
陌少和张子山两人虽然依旧是明暗交锋,但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将至天姥城时,张子山向两人告辞而去。
深衣骑在马上也不安分,一路摇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