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在一刹海寻到哪怕是一把忍刀。可人们仍旧坚信忍刀不可能不翼而飞,一定就被韩奉藏于其中,以备东山再起之用。
深衣虽然不觊觎这些忍刀,却不免为那传说深深吸引,好胜心起,胸中涌起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生于水上,自然水性绝佳。尤其是潜水,又深又久,令许多老水手都自叹弗如。既然自己有这等本事,何不去探上一探?
过了些日子,手上硬痂脱落,里头新肤细嫩,水灵灵的白豆腐一般,竟比往日更要柔腻许多,令她喜出望外。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摸清了四下无人,脱得只剩上下两件小衣,悄悄地下了水。
水虽很凉,她仗着内力护身,哧溜溜地一路下潜。
不行。
太黑。伸手不见五指,她能摸到湖心苑底下光溜溜滑腻腻的土基,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倘是带了娘亲的那颗沧海夜明珠就好了。
一刹海果然很深。一足踏底,差不多已经到了她下潜的极限。
足底忽觉一痛,踩到一根锋利之物。深衣心中一喜,探手将那物拔起,泅出水面。
她大大喘了一口气,扭头去看手中之物,大骇!
一根被斜斜削断的大腿骨!
那一头,还连着上半身的骸骨。
噩梦啊。
深衣一想到每日喝的水,都是泡过死人的,不由得一阵作呕。
即便这样,那些七叶琴精还生长得那么欢快,真是变态的植物啊变态!
深衣不死心地又待了两天,趁着陌少白日睡觉时下潜。然而那等水深,大好阳光之下仍是乌沉沉一片,她运足目力,也只能依稀看见水底横七竖八的插着许多尸骸。
倘是韩奉真有埋藏忍刀,偌大湖底,又要从何处寻起?
倘是有全套潜水的器具,或许可以再找一找。眼下她只是裸潜,不可能再多逗留了。
算了,湖里有没有忍刀,其实和她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是时候换个饲主啦。
陌少,咱俩有缘无分,后会无期啦。
深衣打定了主意,回到房中将就着吃了两个鸡蛋。
连油盐都没有,不然她还可以摊个鸡蛋灌饼……
寂寂人定,月色晦暗。一刹海上泛起迷蒙雾气。
唔,是个单于夜遁逃的大好日子啊!
深衣从小包裹的夹层里抖出一件夜行衣穿了,匕首插入紧扎在腿上的绿鲨软鞘。略一思索,仍将那沓被猪血糊得不成样子的船图收进了袖袋——起码仍有些干净的边边角角可以直接用,多少可以省些力气。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利器破入隔壁窗牖的声音。
不好!
电光火石之间,深衣不假思索地踢开房门,手中飞虎抓激飞而出!
房中,一个黑衣蒙面人手中剑光雪亮,如闪电划破长空,袭向坐在轮椅上的陌少。
陌少定定看着那剑逼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