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里面打牌呢,别进去,臭烘烘的,你先去楼上。我烧个菜。”
程秋水进去,看见大厅里面几扇门,里面闹腾得不行,是间麻将室,她往阁楼上走。
木楼梯本来就摇摇晃晃的有点吓人,况且这个甬道十分狭窄,楼梯很高,程秋水走得小心翼翼,却听见楼上大踏步的声音往下面来。
“掌柜的,谁来啦?”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程秋水吓得贴着墙壁,生怕被来人撞飞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胖小伙,见了程秋水,激动得像是要扑过来给她么么哒。
“是大小姐回来啦!”
“吕达你吓死我了。”程秋水捶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吕达是店里的小伙计,以前妈妈在南州开饭店的时候他就一直跟着。没上过几年学,看起来挺老实的。做菜有一手。
他长得胖墩墩的,走路踏得板砖都震几下。
吕达给程秋水把行李提上去,拎到她以前住的小屋。
屋里光线不好,也不知道多久没通风,都积灰了。
程秋水把窗户推开,看到底下围墙上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小猫。
“吕达。”
“诶。”
“我妈过得好吗?”
“挺好的。”
“你呢。”
“挺好的。”
程秋水笑了笑。
跟妈妈吃了顿晚饭,席间妈妈什么都没问,程秋水也没解释。
睡在小时候的小床上,翻身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动静,程秋水觉得不习惯,抱着枕头去找妈妈。
妈妈在缝针线。
程秋水盘腿坐在床上,看她。
看着看着就有点眼眶泛红。
“妈。”
“干嘛?”妈妈把老花镜摘下来,看了她一眼。
“你恨我爸爸吗?”
“唉,干嘛问这么肉麻的话,我才不理你。”
程秋水摔枕头:“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不理我!”
妈妈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似的,把手里头针线放下了,在她身边坐下。
程秋水瞄了她一眼:“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难过?”
“为什么难过?”
“韩意他欺负我。”
“那你怎么不欺负回去。”
程秋水气呼呼地瞪她:“你不能这样子,你要安慰我!”
妈妈笑了笑,把她脑袋拉到肩上,好好地安抚安抚:“哎呀,我家宝宝都这么大了,这点事情还处理不好?”
“这不是小事。”
“可是你是程秋水啊,对你来说有什么事是大事呢?”
程秋水想了很久,最后小声地说:“我觉得他不爱我,很难过。”
“怎么觉得的?”
“就是觉得。”
“我们家秋水,从小就乐观,开朗,又懂事,自己的麻烦自己能解决,从来不让我们操心,没想到长成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还为爱情吃苦头,跑到我这里来找安慰。”
程秋水都被她气笑了:“妈,你把我说这么好,韩意还对我这样,他还是人吗?”
“那你就去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