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发愣。
小男孩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牵着,妇女应该是他妈妈。男孩的头发软软的,乌黑发亮,往前动一步,头发就甩一下。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孩有点眼熟,轻轻地叫了一声:“喂。”
整个队伍,只有男孩一人回头看了一眼。
是酸奶。
“仙女姐姐!”
程秋水往队伍里面缩了一下,但是立马,酸奶挣开了妇人的手,跑到程秋水旁边来拉她。
“韩意哥哥在家吗?”
“他去香港了。”
“他去香港干嘛?”酸奶跟人熟络起来,话也挺多的。
“去工作。”
“香港远吗?”
“还……还行。”碍于那个妇女已经走到跟前,程秋水支支吾吾的。
妇女见了她,却格外友好地笑了起来:“我和我老公领回家的孩子,小姑娘你认识啊?他说要回来看看把他带回来的哥哥。”
“他不在,可能要到后天才回来。阿姨您是南州人吗?”
妇人说:“我不是,我东北的。”
“你们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走,孩子挺乖的,心心念念就这么一件事儿,我说看就看一眼吧,没想到这么不巧,那也没什么办法了。”
程秋水听了,突然觉得很难过。
但是她只是笑了笑:“一路顺风。”
酸奶买到了新鲜的早餐,可是听说韩意不在的消息,仍然觉得失落。
程秋水看着他被他的新妈妈牵走的时候,眼眶湿了。
她不能说韩意的做法就是不对的,可是想到在平凉等着酸奶回家的那些穷亲戚,还是会觉得很心酸。
有一些事情,怎么做都会伤人。只是选择伤害一些人,还是伤害另外一些人的区别。
她擦了擦眼泪,只希望所有遭受过苦难的人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这样就够了。
***
程秋水抽空和赵依然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她把黄止崖也拉上了。
她现在对这个女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分个手要死要活,非要拉着程秋水,敬一杯她们死去的爱情。
……神经病啊。
程秋水把赵依然举起来的酒杯推到旁边去,当场就在酒桌上撂了话:“不好意思,我这次真谈恋爱了。”
赵依然和黄止崖异口同声:“谁啊?!”
“就……你们都知道的那位。”
她夹了两颗花生米放进嘴里。
“你跟韩意?”赵依然瞪着她,然后摇摇头,“不可能啊,你这么土。”
“诶!”程秋水伸出两根手指头戳戳赵依然,“我可是南州大学排名第二的校花。”
黄止崖提醒:“第三了。”
赵依然:“校花?那你也土……”
程秋水一脚踩在凳子上,“你是不是见不得人家好!”
黄止崖赶忙劝架,“来来来,喝酒喝酒,不要在馆子里起冲突。”
程秋水瞥他一眼,坐下了。
赵依然更难受了,这下只剩她一个人祭奠死去的爱情。
她喝了会儿闷酒,本来准备吃完饭拉程秋水去蹦迪,程秋水被韩意约束得死死的,不许她出去鬼混。
结果就剩赵依然一个人打车回去。
她穿了条包臀的小裙子,站在冷风里直打哆嗦。程秋水吃撑了,挺着肚皮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拱了她一下:“你得有点眼力见儿知道吗?”
赵依然委屈地点点头:“嗯。”
程秋水接着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话没错的,不要对别人报太大希望,留个心眼,学会看人。”
赵依然怔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