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的妹妹。院里的一部分人已经不屈不挠地坚守阵地四个多小时,不让他们贴封条。
程秋水把苏阿细拉过去问:“你怎么在这儿?”
“来做采访作业。”
“怎么闹到这个点?”
“这些人下午来的,突然就说要拆,他们不肯搬。”
“搬哪儿去?”
苏阿细说:“不知道。”
程秋水回头看了一眼,十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抱成团,旁边是一群办事的中年人。敌军人头不多。领头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听说叫王骁。穿一件黑色夹克,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硬生生地强调这房子必须得拆,今天不封明天也得封。
众人回嘴:“那明天封,你让董事长过来,当面给我们一个说法,他让我们搬我们就搬。”
王骁冷笑,不以为然:“你们真以为董事长对你们多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们这儿当初用地审批手续就没好好办,有个执照有什么用?这块地皮都是我们连江的,要你们滚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与此同时,旁边开来一辆警车,下来一高一矮的两个警察。是韦芳阿姨等人带头呼来民警调停。尽管明知叫来警察也无济于事,但总比僵持着要好,在体力不支之前,还是想拖时间拖到br站出来给一个解释。
王骁显然有点不耐烦,没把民警放眼里,说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事儿必须得办了。
跟着警车后面随即赶到一辆大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像是一团张狂燃烧的火焰,飞快地开进大门。
苏阿细挥了一下手臂:“江垣!这里!”
玛莎拉蒂溜了几道弯,瞬时在停车区域内停好,车轮一点不偏。
江垣下车。
王骁扶眼镜,正视前方,神情淡漠地叫了一声:“阿垣。”
“滚。”
“少爷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看见你就烦。”
江垣绕过王骁,把目光放在堵在门口的那几辆私家车上。
没有一辆不是他爷爷的。
江岂安从最左侧的黑色宾利中下来,走了几步,一身西服,只有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往自己身边来。
江垣下车,没有迎过去,而是等江岂安走过来。
等他走近,江垣才发现江岂安拄了根拐,红木拐杖,龙凤雕花,即便是老了,也不能输了气势。
江岂安走到江垣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孙子,自己本身就忙,又自他大学住了校,见面的次数骤然少了许多。
这几日他回家去住,江岂安因为工作要务在身,也没有好好地陪他吃过一顿饭,内心愧疚,但表面依然平静。
他半夜离家,还开车,江岂安自然要命人跟着。
江岂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挥一挥手,那些车子便闪着灯四散了。
江岂安清清嗓子,开口:“王骁,是谁让擅自做主来贴封条了?”
王骁哑然。
“连拆迁办的工作都抢着做,还真是任劳任怨啊。”
场内一片寂静,等候连江的大老板发声。
江岂安说:“我们这边先不用急着忙拆迁的事,酒店规划还没有做好。这家福利院现在还没有真正地归给连江,合约才谈到一半,要管也是br管,我们就用不着替别人操心了。”
王骁回应:“度假村的拟定建设规划已经大致做出来,我是想尽早让设计部人员来参观一下地形,早做准备。”
“不急,太早不一定是好事。br那边的韩季州行事也不磊落,防人之心不可无,等合同签下来再做打算。”
王骁没声了。
江岂安回头看了一眼江垣,眼中不无愠色。
“回家。”
江垣没有接话,他往程秋水她们那边看了一眼。
江岂安看着江垣回到车子上,冲王骁摆摆手,示意他忍忍脾气。
江垣缓慢地发动,开了一段路,开到苏阿细跟前,把车窗降下来,不轻不重地问了句:“回学校么?”
苏阿细点点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