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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渣男真的去舞会了/愤怒的公牛到开屏孔雀秒切换/结婚近在咫尺(1 / 1)

校庆当天,安德烈拖了把椅子坐在地下室门口,抱着手臂就直勾勾盯着门瞧。

今天他就是要看看,伊利亚是不是敢扔下他去学校和别人跳舞。如果伊利亚真的敢,他希望他发疯的时候伊利亚不要觉得他无情,因为他也是努力忍耐过的。

然后一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杆逐渐力不从心,硬板凳也让屁股疼得快要麻木,终于,他不得不承认伊利亚是真的去了!

甚至去之前都没有下来跟他打声招呼,只让佣人把他的终端送来了,就像是封建家长出去鬼混,敷衍的给留守儿童扔了点能够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好好好,这是真把他当地下情人养了,用他解决性欲,但日常生活绝对不跟他报备,显得两个人真的是没有一点感情,全是肉欲!

卢卡斯气急败坏,终于还是主动走出了地下室。他面无表情坐上了来接自己的车,上车就让人联系发型师、化妆师和服装师去家里待命。

虽然自己本来就已经很帅了,但卢卡斯还是觉得让化妆师来给自己略施粉黛才好。他必须表现得完美无缺,让那个劳什子学长知道两个人的差距。

无论是从身材还是长相,甚至地位和财力,今天他必须出场当着伊利亚的面来个爆杀!

在座的敌人,都是垃圾。

换好了衣裳坐在化妆台前看终端,卢卡斯冷笑一声,不出意外地发现伊利亚没有给他发哪怕一个表情包。他啪地撂了终端,表现得一点不在意的样子,然后双手环胸扬起下巴盯着镜子里完美无缺的自己忍耐哭泣的冲动。

真欠操啊,这个小混蛋。

服装师通过镜子对上他的视线,提醒,“不要一直这个姿势,衣裳会有褶皱的。”

卢卡斯勉为其难松开手,一旁的化妆师觉得来了机会,也提意见,“还是笑一笑比较好,不然有些太冷酷了。”

“笑一笑?”卢卡斯掀了下唇角,然后飞快地抹平了。他一个眼刀飞过去,冷声问,“我的结婚对象和别人跳舞去了,你还让我笑一笑?”

哈,这又是谁派到他身边的卧底,其心可诛。

“——!”

在场的工作人员无一不是紧咬着后槽牙才忍耐住了惊呼的冲动,然后背过卢卡斯狂掐自己大腿,竭力忍耐住了把消息卖给小报的欲望。

使不得,使不得,说不定会被噶掉。

收拾好了自己,卢卡斯就起身去挑领结了。他粗略看了四十个,从中挑出来一个还算喜欢的,“就这个了……你干嘛?”

服装师伸出去的手一顿,最后顶着卢卡斯的注视又收了回来,“不需要帮忙吗?”

“当然不需要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整理。”

将衬衫领子打整好了,卢卡斯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样,脚跟轻轻一跺,皮鞋撞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的西裤都变得更为挺顺,衬得他腿更长了。

他满意了,抬脚往外走,又不忘回头跟服装师显摆,“现在我自己戴,但很快,我老婆就会帮我了。”

“……”

服装师微微偏头,总算是反应过来今天卢卡斯像什么了。

开屏孔雀,求偶特供。

他沉默着,没有跟卢卡斯坦白,其实他一直不太喜欢帮卢卡斯整理领带和领结,因为卢卡斯太高了,又从来不配合弯腰,真的很费力。

上车前往学校,卢卡斯整理袖扣,顺便问:“我姐呢?”

副驾的随侍没敢透过后视镜确认卢卡斯的表情,老实回答:“那位已经到学校礼堂了准备致辞了。”

卢卡斯:好好好,都没有要等我的意思,但没关系,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没有提前只会预留,车进了学校也不能停在礼堂附近的停车场了。卢卡斯等不及司机去教学楼下面的停车场找位置,命人在附近放自己下来,然后飞快冲向了大礼堂。

他都已经听见里头乐团的演奏声了,但凡再晚一分钟,伊利亚那个负心汉就得拉着别人的手滑进舞池里,这对他而言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因为一想,嘿,他就会变成拔了销子的手榴弹,原地爆炸。

进了大礼堂,重要人物的致辞已经结束了。卢卡斯晃眼看了看人影憧憧的舞池,伊利亚不在,然后一扭头,就发现伊利亚在冷餐桌边上拿吃的,拿完就转身往外面走去了。

好啊好啊,还挺有情调是吧?礼堂里面儿人多不能让你们乱搞发展感情,就是得去没人的庭院里享受宁静中的暧昧是吧?

卢卡斯快步走过去,跟着伊利亚到了回廊地下,他没开口叫伊利亚的名字,只阴阳怪气的扬声,“你的那个什么学长呢?”

身前的人回头,漂亮脸蛋上是格外甜的笑意,卢卡斯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了,听见伊利亚惊喜地问:“你怎么出来啦?”

卢卡斯自觉后退半步,感觉这是伊利亚的另一个诡计。他一定知道自己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人,试图用笑容迷惑自己忽略舞伴的问题。

他冷笑一声,正了正领结,装得无动于衷的样子,“别跟我套近乎,先告诉我那个混蛋在哪儿。”

“我倒要看看是谁能够无视我,来约你!”

伊利亚尴尬的摸了摸脸蛋,“可是你确实大半个月没上课了,他们都以为你退学了呢。”

“……”

卢卡斯气急败坏,“你还转移话题是不是?你就是想给他争取逃跑的机会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你这种家里红旗飘飘还想着外面彩旗不倒的渣男,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好吧,他在那边。”

卢卡斯话音一顿,眼看着伊利亚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背后。他再度冷笑,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奔跑而微微有些散乱的衣襟,势必要让自己的状态无懈可击。

等到准备好了,他挺起胸膛转身,气势凶狠地像是看见红色旗帜已经迫不及待要出栏上场的公牛,“就让我来看看……这么多人,你说的是哪一个?”

伊利亚指向的是礼堂舞池。

“很显眼吧?他的舞伴穿着银色鱼尾裙。”

“银色……”

银色鱼尾裙,他的舞伴……

就那么一瞬间,卢卡斯感觉自己浑身的气血都往头上涌去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面皮热度飞升,简直让他都觉得烧灼滚烫了,尤其这时候身后传来小混蛋轻快的笑声。

他咬着后槽牙回头,“你骗我?!”

“我没有!”伊利亚睁大眼睛,后退的时候还不忘护着自己手里的餐碟。他认认真真看着卢卡斯,试图给愤怒的公牛厘清问题所在,“我只是说回复他的消息,但是我没有说答应他了。”

“……”

确实说不过,卢卡斯愤恨,不明白自己的口才今天怎么下线了。他郁猝,转身准备离开,回到他的地下室去,步子足够缓慢,给了伊利亚很充足的叫住他的时间。

“你就要回去了吗?”

脚步顿时停下了,卢卡斯回头,装得漫不经心的样子,“那我留下来干嘛?”

他双手环抱着,看人的时候下巴微微扬起来,和伊利亚刚刚把他绑去地下室那天一模一样的,“让你看我笑话?”

“我没有那么想。”伊利亚摇头,这次格外认真。他抿唇看着卢卡斯,终于还是选择直接一点,“我以为你是来跟我跳舞的呢。”

卢卡斯短暂扭捏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头,“我本来就是。所以你要跟我跳一支舞吗?”

“但是我拿了吃的。”

“——!!!”

卢卡斯再度气急败坏,“我就知道!相信你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你干脆一巴掌甩我脸上,不要这样反复折磨老子……”

“你不要着急,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起去外面吃,然后在银杏林凉亭那边跳舞。我以前试过,那里也可以听见音乐声的。”

怒气熄灭了,卢卡斯还清楚听见火苗暗淡下去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装作刚刚发疯的样子都是不存在的,然后自然而然地走向伊利亚,接了伊利亚手里的餐盘,“既然你都邀请我了,那我去一下。”

“好的,谢谢你,卢卡斯。”伊利亚顺势挽上卢卡斯的臂弯,打算给今天情绪反复横跳的男人一点安慰,“你今天穿得真好看,比穿制服的时候还好看呢。”

一秒从愤怒的公牛切换为开屏孔雀模式,卢卡斯得意,“你喜欢的话,晚上我可以穿着这个操……”

“闭嘴,卢卡斯。”伊利亚努力板着脸蛋装得严肃,但实际耳朵根已经悄悄红了,“不可以在外面这样。”

“你如果想和戴维斯家的人结婚的话,不能这样随性。”

“——!!!”

卢卡斯知道,自己的愿望终于要达成了,果然没有人能够抗拒他的魅力拒绝和他结婚!

现在唯一的问题,只要伊利亚能够接受自己囚禁了二十多天的人是联邦继承人,那就万事顺利了啊。

两个人在凉亭里吃东西闲聊,卢卡斯表面云淡风轻,和伊利亚聊天的时候表现得难得的得体,可天知道,他忍耐得有多辛苦。

他表面有多淡定,内心的小人就有多焦急暴躁,近乎是握紧了拳头在跺脚,歇斯底里地呐喊“加速啊时间!你怎么还不加速!”。

伊利亚吃了一口水果,小声地跟卢卡斯说如果结婚的话不可以每天都白日宣淫。卢卡斯点点头,然后心中疯狂催促时间一键加速,最好是眨眼就到他二十三岁高龄那年,直接进入他梦想中的三口之家的完美生活。

哎,也不知道三口之家会不会冷清。虽然家里佣人很多,父亲母亲和长姐也在,可他这个小家庭是不一样的啊?要不四口之家吧。热闹,他们的小孩也可以有个伴,不会觉得孤单。

最好的情况是伊利亚可以怀一个双胞胎,虽然会辛苦一点,但只受一次生产的罪,相比之下还是可以的。

等到孩子开始学习了,他就可以和伊利亚过二人世界。小孩再大一点,他可能不得不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亲自教导小孩骑马狩猎射箭打球……

“卢卡斯?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听着呢。”卢卡斯一本正经,这种时候,他一心二用也毫无阻碍,“你说公爵之子的婚约人的要求是很高的。”

复述了伊利亚的话,卢卡斯开始斟酌,怎么跟伊利亚坦白自己的身份。

不掺任何私心地说,他觉得这种事情对于伊利亚来说应该是很好接受的,毕竟戴维斯家本来就是联邦里底蕴非常深厚的老贵族,单是在联邦里的地位,已经是寻常贵族难以企及的。

重点是这一家子没一个人对皇室有点敬畏,林知云那个法外狂徒已经不止一次扬言要击毙坚持不懈追求他的亲王,而戴维斯公爵平日里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前几天就逼迫道恩派人想要把他从地下室赶出去。

伊利亚嘛,不过是药倒他囚禁他榨他的精,有林知云的张口就是击毙和戴维斯公爵威胁将军做衬托,简直可以说得上是良民了,是要在联邦日拿锦旗那种的。

想到这里,卢卡斯已经开始犹豫,跟伊利亚坦白的时候是不是要顺便道歉。当然了,他并不是要为隐瞒自己的身份向伊利亚道歉,在他眼里,他的身份在他们的爱情故事中简直不值一提。

他是想告诉伊利亚,之前罗莎帮忙牵线让他和伊利亚见面那天,他没出现,是因为去往茶室的路上他从窗口看见伊利亚了。

然后就是老套的一见钟情,小鹿乱撞的往茶室里面走,结果冒冒失失撞到了退出来的侍从。

杯盏翻了茶水倒在身上,倒不至于烫得他难以行走就地倒下……

只是那个痕迹真的很像是他尿裤子了。

要见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啊,卢卡斯肯定是不能容忍自己以那副鬼样子出现在伊利亚面前的。他想回房间去换衣裳,可该死的,皇宫实在是太大了。

他换了衣裳裤子回到茶室,被罗莎一巴掌拍得脑袋哐当一声响。

“我怎么教你的?放人鸽子?没有一点礼貌是不是?”

卢卡斯吞了口唾沫,打算跟伊利亚解释,他是很有礼貌的人。可在他开口之前,刚刚他叫伊利亚回头的剧情再度上演,只是这次换了对象。

“你在这里干嘛?”

卢卡斯和伊利亚齐齐回头,看见凉亭外穿着火红长裙的女人,眼睛一睁——

“姐?”

“学姐!”

罗莎脑袋一偏,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流转,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哈,卢卡斯,你还算有救嘛。”

她信步朝着凉亭走去,身后男伴在叫她名字,被她挥挥手推掉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一脚刚刚踏上凉亭阶梯呢,就见着伊利亚满脸惊恐的问她的蠢弟弟为什么叫她姐。

“什么啊?卢卡斯。”罗莎眉头一挑,朝着蠢弟弟看过去,“你没告诉伊利亚……”

“没错!”卢卡斯打断罗莎的话蹭得站起来,感觉气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是时候坦白了。他朝着罗莎走过去,一把擒住罗莎的腕子,试图用武力逼迫罗莎在这个场合给自己一些面子,“罗莎是我亲爱的姐姐,我们是关系非常融洽和谐友爱的亲姐弟……快点点头!”

最后一句话卢卡斯声音压得很低,但姐弟两个站得近,罗莎倒也听得清楚。她假笑着看向蠢弟弟,声音轻飘飘的,“我挺想配合你的,但我感觉用处不大呢。”

看出来卢卡斯满眼的困惑,罗莎非常和谐友善的冲着弟弟笑了笑,然后一手托着肘,另一手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了弟弟背后。

“已经跑掉了,伊利亚。”

“——?!!!”

卢卡斯猛地回头,只看见伊利亚头都不回径直跑向了旁边停车场,一边跑还一边给司机打手势,让赶紧准备出发。

“我就知道你来准没好事!你就是看不得我好!”卢卡斯崩溃,试图去追,“你的车呢?!还不赶紧调过来、啊——!”

后脑勺再度遭遇重创,卢卡斯倒吸一口凉气,回过头去眼神阴翳,结果又被扇了一巴掌,眼神立马驯服了。

“……”

双手抱头蹲下了,卢卡斯觉得人生格外灰暗,他看着罗莎八公分的高跟鞋,琢磨了一下究竟是他敲断罗莎的鞋跟快还是罗莎把鞋跟踩进他手背里快,最后不得不认命的别开眼,只能默默在心里骂脏话,“就是因为你这样,所以道恩宁愿去边境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嚯——长进了啊,我的蠢弟弟。”罗莎无动于衷,眼神轻蔑,“怎么,伊利亚愿意跟你在一起吗?”

“……”

卢卡斯揪着衣襟口,感觉已经呼吸困难了,心绞痛,头也痛,他可能真的是要被周边这些人逼死了。

可悲的是他都要死了,户口本上还是未婚!

一看弟弟那副郁猝的样子,罗莎都恨铁不成钢,“事情到这地步怪谁?那天你为什么冒冒失失的?现在要追求人家,又为什么不早点坦白你是谁?嗯?你的身份很见不得人吗?”

卢卡斯扶额,感觉根本没办法跟罗莎解释他到底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能跟伊利亚坦白。他就地坐下了,心里拔凉拔凉的,“我去学校,本来只是想跟他循序渐进……我怕我一开始就说出来,他会觉得我在用身份逼迫他。”

“啊?你在说什么废话?”罗莎脑袋一偏,明显是真觉得困惑了,“真喜欢,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

卢卡斯垮了脸,感觉自己周边真的就没有一个好人,除了道恩。他真的对人性感到很失望,起来拍拍屁股面无表情的往外走,“我不想跟你多说了,你回礼堂去吧,刚刚你的伴儿不是叫你了吗。”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

卢卡斯回头,指了指教学楼地下停车场的方向,“道恩在那边,他已经定了联邦日阅兵之后就走。”

身后的人有没有挪脚,卢卡斯也不那么在意了。他久违的回家躺在自己床上,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今天伊利亚跑了也没关系。

伊利亚还是学生,要上课的,之后他正常去学校,每天有很多机会去找伊利亚。两个人是有感情的,只要多见面把问题说清楚,那结婚还是近在咫尺的事情啊!

卢卡斯这么想着,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会以第二天早课为由拒绝跟他再做一次的伊利亚,开始逃学了。

“……”

三天没见到人,卢卡斯意识到问题变得严重起来了,他该怎么突破戴维斯家的防御进去找他老婆。

周三,马修上午的课结束便直接回了家里。他刚进客厅,就看见坐立难安的爱人还穿着居家服,明显是今天也没能去实验室。

这简直是戴维斯家能够拉响一级警报的重大问题。

“……伊利亚还是不打算去学校?”

一听见马修的声音,林知云就顺势停下了乱走的脚。他静默地看了马修好一阵,然后掉头就去长廊拖了把猎枪出来,“我记得你的车有通行证?”

顾不得家主形象,马修当即扔了手包和外套,一把揽住了林知云的腰。他另一手试图去抢那杆枪,被林知云一个肘击撂倒,额发都变得乱了,狼狈地只能去抓林知云的裤脚,“冷静、你冷静点……”

两个人在楼下纠缠,看得刚好下楼拿零食的伊利亚撑着楼梯扶手连连后退。

“父亲!爸爸!你们在打架吗?不要打了!”

听见儿子惊慌的声音,林知云立马就迎上去了,只余下马修抓着沙发靠背站起来,头疼的无以复加。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打架,是他单方面被揍了而已。

他平复好呼吸,又理了理头发,终于有空回头,"伊利亚你下来,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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