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从耳朵里绕出去呢,谁想到二人才下了车,吕长治就被打了脸。
“两位可都得小心了,”来接车的剧务苦笑着说,“沈大明星今天心情很不好,辛小姐被他压制惨了。”
吕长治无言地望向同行了一路的诸士良,后者刚好也投来了动摇不定的眼神,这架势就像要立刻昏过去一样。
吕长治扶额。这个沈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呢!
他们是夜里到的,趁着还没上戏,吕长治到了沈携的住处,想好好谈谈。在他的印象里,沈携称不上和善亲切,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心里打着谈话腹稿的吕长治结果扑了个空,不由得有些纳闷: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下了戏还能去哪?
他不知道沈携这时候正在看舒旷的戏。更不知道看完之后,沈携的心头烧的那把火更旺了。
必须彻底证明自己实力高于舒旷,否则他还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对最高演技发起冲击?一个能被小新人轻易追上的影帝?只会是笑话。
“那个”,他已经很久没有拿出来了。本以为只不过是一部为了保持他的曝光率和知名度才接演的商业电影,是不需要这个的。想不到竟然这么快就有了使用的一天。
就用“它”,将那个人,舒旷,彻底碾压!
“你说,一样?”徐如斌睁大眼睛,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了一步,“怎么可能一样?盗墓和考古,怎么可能一样?”
秦啸面无表情,目光只盯着手上摆弄的锁,完全没有看发出质疑的徐如斌一眼,以一种轻慢的态度:“是不一样。考古是合法的,盗墓是不合法的,仅此而已。”
“你、你……”徐如斌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指指着秦啸,“胡说八道!”
“呵呵,我又想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有些考古人员比盗墓的还不专业。”他勾起唇角发出冷笑。只听咔嚓一声倾向,小金丝楠木箱子上的锁已经打开了,他朝年轻的考古学家扬了扬一边眉梢,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你看,你打不开的锁,我能打开。”
徐如斌抿着唇,握紧了拳头,又向前用力快速地踏了一步,好像要冲上去胖揍口出狂言的秦啸一顿——
“停!”
冼练很无奈。沈携的状态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吕长治经验丰富能调整心态应对,但诸士良完全不行,已经被带进去了。
“徐如斌的性格还要更稳一些。”冼练告诉诸士良,“他很清楚考古是什么样的工作,秦啸的话虽然让他感到气愤,但没有半点让他动摇。秦啸提出的观点,他也曾碰到过很多次,对于怎么样用事实反驳秦啸,他是胸有成竹的。”他挥挥手,“你再去体会体会。”
沈携那边是完全劝说不了了。他看了一眼站在片场原地一动不动的沈携,口中啧啧。
吕长治与冼练不是第一次合作,见了他的神色,不禁也露出苦笑,“想不到竟然能看到‘那个’。”
“是啊。这样的状态,是最接近完美演技的,但是说一句对艺术不敬的话,对我来说,太过头痛了。”
“因为……戏,不是一个人演的。”吕长治定定地看着沈携,下了这个结论。
现在对沈携的表现进行评分的话……吕长治自己打的分数是,表现力9星,感染力9星,美感9星,还原度9星。
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全10星是什么样子。按照演员协会的说法,是留给无限接近艺术之神的最高评价,是人类钻研演技的极限的极限。
“这几天他都是这个状态?”
“不……昨天大约平均在7、8星的水准。今天才进入的……‘领域视野’。”
“领域视野”。
沈携就是凭借这个状态,拿到最佳男演员的提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