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
贺喜拍掌,暗道厉害。再打量眼前男人,大概能猜到他身份,应该是刚才那个骗子的阿爸。
中年男人追问云姑阿嫂,语带严厉,“你偷吃了谁家的西瓜?”
云姑阿嫂满面尴尬,支吾不言。
“你不讲实话,明天这个时候还会继续疼。”
“为什么?”粱美凤低声问贺喜。
“因为有人下蛊。”贺喜同样低声。
粱美凤面露惊诧之色,港地不乏为人算命相风水的术士,唯独巫蛊,还是十年前听贺喜契爷提过,讲他有位友人是巫师,只是后来这位友人也是联合其他术士斗死贺天罡的人。
中年男人的回答跟贺喜一样,是中了蛊。
云姑阿嫂当即吓白脸,哆嗦道,“吃的是村口那家西瓜田的西瓜。”
旁人立即传来一阵窃笑,云姑阿嫂羞臊不已。
中年男人连摇头,将发黑发臭的鸡蛋扔进他随身带的酒罐里,酒罐中泡一条乌梢蛇,他把酒罐递给云姑阿嫂,“送去村口,请西瓜田的家主喝一杯酒,如果他喝下,你今天就能好,如果他不愿意喝,那只能怪你自食其果。”
云姑阿嫂忙不迭抱酒坛往村口跑。
一番神乎其神的闹剧,在村口西瓜田的家主晕晕乎乎喝下酒之后,才落下帷幕。
云姑阿哥和阿嫂已经对中年男人十分信任,不仅给他一张崭新呱呱大金牛,还要留他吃中饭。
中年男人只接下大金牛,高深莫测道,“为人化灾,不过举手之劳,给我香油钱已经足够。”
他要走,云姑阿哥和阿嫂送他出门,好似送天神。
贺喜却看出他脚步匆匆,略有慌乱,应该是怕人识破他诡计,整个村的村民联合起来揍他。
果然是父子,骗人手段一个高过一个。
贺喜本想识破他,可云姑阿嫂今日本就应该破财,如果她挡住了,以后云姑阿嫂只会破更多财。
而且云姑阿嫂确实中蛊,只不过下蛊的人是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赶到村口,那里有他儿子接应。
“阿爸,钱到手没有?”
中年男人两指夹大金牛,没了刚才的和善,沉脸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们刚过来,人生地不熟,想法弄点钱傍身万无一失。”
直到天将黑,母女二人才到家。
粱美凤瘫倒在凉席上,对着大金牛笑到合不拢嘴。
“小囡,明日我们还去捞尸怎么样?”尝到甜头,粱美凤简直想换行业。
“阿妈,再捞几日,你就该横尸深圳河了。”
“你又气阿妈!”
贺喜无奈,拿蒲扇为她扇风,“阿妈你印堂发黑,是冲了煞,三五日内必有小灾小难。”
粱美凤将信将疑。
果然,之后两天,一向身强体壮的粱美凤竟伤风发烧,无精打采,嘴唇干裂。
贺喜为她熬药,“阿妈,死人的钱不好赚,良药苦口,快喝下。”
粱美凤惴惴,总算安分,再不提去新界捞尸的事。
暑假前夕,贺喜上完假前最后一堂课,马琳娜央求她陪着去中环。
“男友生辰,帮我看挑什么礼物送他才好。”
贺喜看她,“你有足够多私用?低于两千,在亚皆街转一圈就行了。”
中环任意一家商铺,一对袖扣,足以抵过寻常人家一月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