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叹气,只好道,“阿婆,那带我去你家吧。”
梁美凤不放心,也要跟上。
被贺喜拦住,“阿妈你为我寻一碗鸡血,一把红豆,送去阿婆家。”
梁美凤照办。
阿婆带贺喜进福仔卧室,贺喜四下观看,问阿婆,“家中有没有阿叔头发?只要一根。”
古人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讲发为血之余。阿婆和福仔血脉相连,权靠一根头发来维系,所以用头发施术会格外灵验。
阿婆忙道,“胎发行不行?”
“可以,胎发最好。”
阿婆进她卧室翻找片刻,出来时,手里多一撮胎发,红线紧绑。
她感慨,“看来冥冥之中有天定,那时福仔还小,我带他去理发店,剃头师傅讲留一撮胎发,子女永远依傍在身,我听信他话,这么多年,一直保留这撮胎发。”
贺喜接过胎发,又取下阿婆头上一根银丝。
梁美凤匆匆赶来,也不知从哪寻来鸡血和红豆,尽数递给贺喜。
“阿妈,你出去,阿婆留在这里就好。”
阿婆有些紧张,抓住贺喜手,“小囡,我能帮你做什么?”
贺喜安抚她,“在我做法时,阿婆你记得默念阿叔名字就好。”
言罢,贺喜把福仔和阿婆的头发绑在一块,浸入鸡血中,点燃香烛摆窗台,又朝四面八方大拜。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贺喜捏指决,撒下红豆。
红豆又名相思豆,和玉器一样灵验。相传,古时有男子出征,妻子朝夕倚树下祈望,因为思念边塞的丈夫,哭于树下。
泪水流干后,流出来的是粒粒鲜红的血滴。
血滴化为红豆,红豆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结满了一树红豆,后人称之为相思豆。
相思不只限于情人之间,亲人之间的相思更加急切。
阿婆两手合十默念儿子,没几时,惊诧瞪眼。原本洒在地上的红豆好似长了脚,纷纷向窗台攀爬,汇聚成奇怪图文。
第24章号二更
窗外骤然起风,西南方刮来,越吹越大。
怪异的是,窗台上的香烛一直未吹灭,红豆聚成的图文呈像越来越具体。
贺喜聚集精力望向图文,穿警服的男人隐约闪现,周边可见树丛,似乎在深山,重要的是男人身体在不停移动,说明他并没有死亡。
狂风渐歇,香烛渐燃尽,长脚红豆轰然瘫倒。
阿婆忐忑不安问,“小囡,你阿叔他在哪儿,知不知?”
贺喜摇头,见阿婆脸色煞白,忙道,“阿叔性命无忧,只是我精力有限,看不清他具体位置,只能辨别出他在西南方的某座山林,应该是有危险,阿叔在逃命。”
“谢天谢地。”阿婆似哭似笑,两手抓贺喜,“更要谢小囡。”
“阿婆,别再耽搁,我陪你去警署找马警督。”
这个时间,警署早下班,唯有值夜警员。
蔡家福入职虽晚,却是o记优秀警员,眼下有了消息,他们不敢懈怠,连夜出动警署所有警员,前往新界山区全力搜查。
阿婆夜无安眠。
同是孤儿寡母,梁美凤特别能体会阿婆艰难之处,去楼上陪阿婆等候。
贺喜独自一人在家,从藤箱中取出三帝钱,五心朝上坐,心中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