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邢丰微微一颤,赶忙道:“是,是。”
离鸿交代完,便道:“听说蓬莱派得了副都的地图,意图偷袭,我还要尽快赶回去保护狼主周全。”
马邢丰忙附和道:“是,蟾宫尽管去,属下这里有白统领照看,还应付得来。”
离鸿却蓦地沈下脸来:“白煞是什麽时候来的?他现在哪里。”
见他忽然严厉起来,马邢丰倒微微一愣,随即答道:“白统领昨日日落时分到此,说是奉狼主之令前来支援,今天一早就带著人去封霞岭了。”
离鸿心中立刻明白了大半,这白煞多半是跟在自己後面离开副都,却没料到自己没去朔北堂,而是在封霞岭耽搁了一夜。他既然跟著自己,想必就是怕阴谋败露,既然如此……离鸿咬牙笑了一声:“好,那我就去寻他。”
朔北堂通往封霞岭并非只有一条路,但离鸿偏偏在路上就撞上白煞,这是一条狭窄的小径,四周空无一人,仿佛是安排好的一场狭路相逢。两人远远看见对方,都缓缓住了马,白煞先是冷冷笑了一声:“离蟾宫,这麽巧,我正找你呢。”
离鸿抓著缰绳,向他点点头:“我也正在找你。”
“哦?找我做什麽?”
离鸿素来不喜欢兜圈子,对著他径直问道:“你为何放走宋岭?”
听了这话,白煞并没露出惊异之色,也没否认,嘴角依旧冷冷笑著,并不答话。
他这样坦然,离鸿倒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宋岭将焚心诀之事散播江湖难不成也是你的主意?狼主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他?”
白煞的面孔骤然扭曲了起来:“我怎会背叛狼主!我对狼主的忠心岂是你这小子可以胡乱评判的!”
他显然已不顾忌离鸿身份,话语中毫不掩饰轻蔑之意:“我不杀宋岭自然有我的道理,因为我跟他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他冷笑著向离鸿道,“都恨你入骨。”
离鸿错愕道:“宋岭恨我,无非是我与狼主携手杀了他父亲和叔父,但我与你虽不亲近却也不曾结仇,你为何恨我?”
白煞尖利地笑了一声:“你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混小子,不过跟宗杨学了两年刀,有什麽本事做蟾宫。我九死一生离开河西堂,为狼主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当年在塞北被困十日,只能吞食同伴尸首活命,你知道那是什麽滋味麽?”他双眼血红地瞪著离鸿,“你明明什麽都没做过,为何狼主对你另眼看待!”
原来他早有嫉恨之心,离鸿皱起眉头:“我与狼主之间如何,是我们的事,你就算想除掉我,也不必把整个风狼拖下水,如今四处闹得血雨腥风,平东堂的兄弟们更是死得冤枉,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麽?”
“平东堂算什麽,风狼的这些人都死了又如何,真到那麽一天,狼主自会明白,只有我对他是忠心耿耿,他只要依靠我便够了。”说到这,白煞眯起眼睛,笑得咬牙切齿,“自从在塞北被狼主所救,我就发誓要一生对他尽忠,只恨那个南柯可恶,生的油嘴滑舌,竟与狼主十分亲密,後来又多了你这小子,更是可恨!”
望著白煞那几乎癫狂的神色,离鸿忽然觉得似曾相识,是了,之前骆罕也是这样,这些人怎麽都对狼主那样执著,惹出这许多祸事来。他正怔忪之时,忽而发现白煞的手已按上腰间剑柄,电光火石间怦然出鞘,离鸿只来得及向後一跃,只听一声长嘶,方才还在他胯下的坐骑已被砍成两半,软倒在地上。
原来白煞毫不隐瞒地说了这麽多,是从一开始就有了灭口的念头,离鸿转身间拔出离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