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集市上的人比往日少了些,却依旧是热闹,离鸿已有许久不曾置身在这样人间烟火气浓郁的地方,不自觉地涌出些惆怅来。
这里鳞次栉比的商铺间不乏酒肆和茶馆,离鸿随意捡了一间走进去,寻了个靠窗的雅座,要了清茶小点,正要消磨著难得的悠闲光阴,身後却冷不丁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店内跑堂的忙不迭地上前道:“几位道爷里面请。”
“小二,半斤素酒,再来几个清淡小菜。”
“是是是,道爷稍坐,酒菜这就来。”
离鸿听那口口声声的道爷,心道难不成又撞上太虚宫的人了?一想到太虚宫,他便忍不住想起云弘,心头一阵乱跳。
“刘师弟,你们昨天跟师父晚来一步,当真是错过了一场大战。”说话的人声音里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可不是嘛,昨个晚上咱们跟风狼的贼人们好一场交手,李师弟受了点伤,不过也打伤了他们的人。”
一个嗓门有些尖的急吼吼地道:“两位师兄,快跟我们好好说说,那追查的东西,有下落了没有。”
“先不说东西,你们可知道,如今风狼里有个魔头,叫做离鸿的……”
离鸿刚听了这半句,险些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勉强稳住了心神,屏息听他们说下去。
“昨晚跟他交手时,我们师兄弟的剑都被他斩断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夫,我瞅著他那刀有些来历。”
旁边性急的催促道:“秦师哥,你见多识广,那魔头的刀究竟是什麽来历?”
“我借著光看见他刀柄上镶著的翠宝,应当就是数年前岭南派失窃的宝刀离恨。”
四周一片惊叹声:“原来那柄宝刀是被此人所窃。”
那姓秦的道士打断他们又道:“这还不算,後来我趁著他不备,与他对了一掌,只觉他内力罡劲,其门道正是咱们的内功心法!”
尖嗓门立刻道:“秦师哥曾受师父亲传三式《太虚心经》,对心经上的武功再清楚不过,看来那抢走心经又残害元寿师伯的一定是那叫做离鸿的贼子!”
离鸿听到此处,几乎气得失语,却不得不强自按捺著,听他们还要往自己头上安什麽罪名。
“对了,风狼里的人一个个神秘莫测的,秦师哥是如何得知那人的姓名?”
秦道士冷冷一笑:“昨夜我被他打入暗巷,清清楚楚听见他与风狼中人对话,便是自称离鸿。”
离鸿捏紧拳头,暗道,早知你这般是非不分,就该一刀劈死你,省的听你在这搬弄口舌。
“秦师哥没有听错。”那尖嗓门又道,“我今早听师父说,洪家庄少庄主便是被一个叫离鸿的杀害,那魔头好狠心肠,不但杀了洪万辰,还奸淫了他的妻室,如今偌大一个洪家庄,已经家破人亡,只剩个五岁大的孩子被罗廉先生收养。”
“铁笔山的罗廉先生?早听说他是位仁义大侠,果然名不虚传。那姓离的魔头当真可恶,若是让我擒住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离鸿被这莫名其妙的脏水扑头盖脸浇了一身,气得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把一片桌角生生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