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软留下了七国后人,纷纷踏至而来只为复国寻仇。
苌笛是个例外,从小在秦宫长大,深受赢家人的恩惠。
不像央鱼,一心被仇恨填满。
吕殊说道:“央鱼太单纯,受不了别人哄几句就信以为真了,我和她自小长大,也相处了十年之久,她什么柔弱性子我最清楚了。”
张子车‘切’了声,翻身躺在地上,从身旁揪了跟狗尾巴草,摘了叶片叼在嘴里。
“人总是会变的,又或者她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
拿刘季来举例子,刘季从前一心做个佃农,管着一亭乡亲悠哉悠哉,何曾有过想夺到天下的雄心?
现在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象征帝王玉玺插着翅膀飞到他的手中,动心了也是人之常情。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天下每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事情。
“怎么会,旁的人会变,可我相信,央鱼不会。”
“对自己,自信是好事,对别人可别太放心了这天底下,唯一能全心信任的人只有自己,就连刘季,不也对你食言了吗?”
张子车刻意提起戚儿的存在,往吕殊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好吧,他承认他恶味了,他是故意给吕殊找不痛快的。
“那个哑女,不过是凭着易容术待在刘季身边,你为何不拆穿她?”
像是踩到了吕殊的痛脚,吕殊唰的变了脸色,瞪了张子车一眼。
“天底下,我最信任你,就连刘季我也不大放心。可你竟帮着外人来损我让我闹心,真真是让我寒心!”
张子车的表情跟吃了那什么似的,既兴奋激动,又自愧难当。
他讪讪的笑了笑。
心里却如乐开了花一样。
没想到他在吕殊心里的位置竟比刘季都要重,简直就跟塞了一勺蜜糖在心窝里揣着似的。
美死了!
吕殊和张子车的位置还算隐蔽,又有着夜色做掩护,,所以并没有人现他们。
人处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就难以看见黑暗里的景象。
项羽扶着央鱼,艰难的驾马逃跑,生平最狼狈的大概就是此刻了。
央鱼的头被夜风吹得纷乱,乌黑的丝沁了也的凉意,冷冰冰的贴在面颊上。
马儿被一鞭鞭的抽打,疯狂的嘶鸣奔跑,却抵不过身后的千百追兵。
两个人,对成百上千的士兵?
别考虑了,直接投降吧。
若换作其他人,倒有可能。
只是这个人是项羽,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不过他太傲气和自负,这种气概不适合他,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太看重权势,为了权势可以放弃所有。
比如现在,他抱着央鱼,附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央鱼,刘季算是你的姐夫吧。”
马匹在狂奔,一颠一颠的。
“他和姐姐深交,是知己,我和吕殊合得并不来。”甚至算是糟糕,时常三天小闹五天大吵,气得父亲已经骂吕殊。
因为央鱼不是亲生的嘛,所以父亲就紧着吕殊数道。
久而久之,吕殊就不喜欢央鱼和赵高了。
“若我们逃不出去了”
央鱼急道:“不可能,庄大哥在江边已经备好了船只,等我们上了船,随着江山顺流而下,刘季他们追不上我们的。”
“上了船之后,回江东吗?”
他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