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花甲老臣,还有一下花季明眸的少女呢。
苌笛,施施然的对上首主座的胡亥弯腰行礼,心里暗道怎么还是比胡亥迟到。
胡亥笑道:“免礼,过来朕身边坐。”
胡亥的右手边,特地摆出了一个空座,是专门留给苌笛的。
苌笛谢礼,拖着逶迤的裙角一步步走上去,居上座。
胡亥不在意苌笛的迟来,有些人却想大做文章,比如晋级的太仆令易大人。
他及冠时担任了太仆令一职,官职已经停滞了五年不曾进。此刻他微眯的,眼睛,老神在在的看着苌笛在胡亥身边坐下,站起来拱手对胡亥说道:“陛下,您后宫虚席臣等体恤同情,可你怎能独宠静夫人,让她恃宠而骄呢。”
苌笛刚刚才触碰到酒杯的手指一僵,抬眼看了看胡亥,见胡亥对自己使了个安慰的眼神,她旋即低下头,眼角不忘打量在场的官员和她们带来的家眷。
看来有些人实在有心,带来的女儿都是一番精妆打扮,只为一朝飞上枝头成凤成凰。
胡亥轻佻着眼角,笑道:“易大人是何意?”
其他人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各自装作耳朵不济。
易大人成了,他们跟着沾光,易大人若是败了......也与他们无关!
☆、第一百六十八章不放在眼里
胡亥的眼神似笑非笑,凉凉的笑意笑得让人心底发慌。
话既已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易大人挺直腰板,觊觎的看了眼坐在胡亥下首的赵高,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您乃九五之尊,静夫人只是一个区区三品夫人,竟敢比陛下来迟来,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他说得义正言辞,袖间的手却在发抖。
胡亥笑道:“哦?是么?”
易大人跪下起谏,道:“陛下,静夫人此番不合礼仪的做法,您必须得严惩呐!”
胡亥勉强的抬了下眼皮,复又笑着看着苌笛,问道:“小笛,你怎么看?”
席宴上有打牙祭的花生瓜子一类,苌笛闻言抬头,嘴角还粘着半边瓜子壳,胡亥无奈摇头,替她拿去那影响形象的瓜子壳。
“小笛,太仆令易大人说你不懂规矩没把朕放在眼里,你说说看,你有把朕放在眼里吗?”他再次含笑问道。
苌笛把手里兜着瓜子丢回果盘,望向下方忐忑慌张的易大人,笑道:“易大人这话就问得奇怪了,我确实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其余人眼眶一震,发觉这个静夫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但凡脑子没问题的人,都该矢口否认才对呀。
苌笛的笑容清清淡淡,十分怡人,“易大人,莫非你把陛下放进了眼里?”
易大人一愣,显然不知为何苌笛要反问他,却昂首挺胸,回道:“下官自当把陛下放进了眼里。”
苌笛眼眸中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胡亥已经拍板怒道:“大胆易冀,你可知罪?!”
吓得易大人惶恐的跪下,嘴里不停的喊着求饶,其余人不明所以。
豪爽的章绣从哥哥身旁站起来,不解的道:“陛下,易大人所犯何罪了?”
胡亥抬了抬下巴,“你问他。”
章绣当真从自己的座位上走出来,走到易大人面前,直直道:“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臣无罪啊。”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此时,苌笛的口中吐出一缕轻音,“你们都把陛下放在眼里了吗?”
众人,除了赵高:“......”你这不是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