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阎乐心中望天,他就知道苌姑娘会追究,偏偏他家公子还要他亲自跑一趟。这是难得的恩荣,同时也是难测的祸事。
他抹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堆起满脸笑容解释道:“陛下要御驾南巡,公子须陪同,有诸多事务缠身分身乏术——”
“哦,那信怎么有空送来了?”苌笛清澈的双眸盯着阎乐扣指甲的手指,看阎乐还能编多久。
阎乐胡诌道:“在路上耽搁了十几天的时间,公子收到信后,处理完要事就立刻写了回信,让我送来了。”
“你继续编,继续。”苌笛拍手叫好,笑了声:“比镇上说书的人都还巧舌如簧。”
阎乐顿时捂脸,心中对胡亥忏悔。
川先生哭笑不得的帮忙道:“苌笛你别逗他了,好好的九尺男儿都被你逼得哑口无言了。”
苌笛“哼”了下,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老太太和舒芳走了吗?”
潘勇回道:“老太太方才被蒋家派了马车接回去了,蒋小姐还在央鱼姑娘的房里。”
提到央鱼,苌笛就头疼起来了。
阎乐适时送上胡亥给央鱼准备的及笈礼,一对白玉环。
剔透莹白的玉环放置在四方绘彩鸟描金粉的木盒子里。这是赵国的习俗,公主及笈,王赐一对玉环以示厚望。
苌笛着实被惊讶到了,不禁感动道:“算他有心,事务繁忙还记得央鱼的生辰。”
阎乐捣蒜般频频点头,附和道:“公子一心挂念着你们呢,他不但记得央鱼姑娘的生辰,苌姑娘你的生辰公子他也时刻挂念在心呢。”
苌笛脸色徒然微红,睁大眼睛使劲儿瞪他。
阎乐毫无察觉,自顾自的滔滔不绝:“苌姑娘你远在泗水是不知道,公子每日可念叨着你呢。有一次他在练字,我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眼,竟瞧见他写的全是你的名字……”当然事后他被自家公子罚得很惨。
“哟,是谁想我们家苌笛想得害了相思病。”蒋舒芳一身嫩青色蜀绣裙,撩了帘子清清爽爽的走进来。
苌笛把红涨脸别到一边,定定道:“时候不早了,耽搁了这么久,你母亲该着急了。”
蒋舒芳恶趣味的凑到苌笛的面前,苌笛躲开,她又凑过去。等她欣赏够了苌笛窘迫的样子,她才逾越道:“想不到苌笛也有这样娇羞的一面,嗯~”
蒋舒芳“嗯”的那一声,声线拖得老长,意味深长。
潘勇潘江早就默默的退了出去守在院子里。
川先生大大的展开折扇,遮住脸。
“那人是谁,惹得苌笛芳心大动?”蒋舒芳拉住苌笛的手,追问道。
苌笛差点给跪了,不得苦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别闹了,快快回家吧。”
“快告诉我,不然我就赖在吕家了,不回去了。”蒋舒芳不依不饶,威胁道。
“随你了。”苌笛破罐子破摔,随她去了,“反正吕家也不缺你这顿晚饭。”
蒋舒芳以为苌笛真的生气,忙端正态度,说道:“好苌笛,我不闹你了,你别真生气把我赶出去了。”
苌笛侧着头不看她,哼哼唧唧表示还在生气。
川先生一拍扇子,从袖里拿出一个长方的精致红木盒。
“这是?”苌笛停止了和蒋舒芳的嬉闹,端正态度看川先生手中的盒子。
川先生耸耸肩,说道:“扶苏公子早前几日就派人送到了,今天这场闹剧一耽搁,我就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