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见状,好心提醒道:“阿姨,这些小珩不让动。”
说到底也是个人隐私,而且还可能关系自己。
连珩那些离经叛道的念头刺激父母一次就够了,没必要被拿出来反复鞭尸。
可出乎意料的是,连母却异常平静,好似什么都知道一般摇了摇头,又把信封放回了纸箱里。
她反倒抬头看向余景:“你应该看看。”
余景不解。
“看看吧,”连母把那一个纸箱抱起来交到余景手上,“他不会怪你的。”
回医院的路程大约三个小时,余景坐在后排,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真的去看。
随便翻了翻最里面那几封,信封皱皱巴巴,是被人撕毁后又重新粘回去的。
连母承认是她撕的,那会儿她看了这些信,有点接受无能,直接崩溃了。
“我没想过他会喜欢男人。”连母现在已经可以非常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来。
余景低下头,多少有点心虚:“我也……没想到。”
几年前惨烈的出柜,眼下就这么一句话简单带过。
伤口已经结疤,他发现时早就不疼了。
余景心上一沉,打开了第一封信。
信封上的日期是在好几年前,算一算,应该是连珩刚工作的时候。
开头没有问候语,末尾也没有署名。
余景通篇看下来,发现这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封遗书。
那是连珩第一次执行任务。
——调查一起凶杀案。
案子没有那么危险,一切都按着步骤走,很快就成功抓捕到嫌疑人,圆满结束了。
这封遗书写于抓捕犯人前的晚上。
第一次写遗书的连珩明显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他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最后留了银行卡密码以及在他死后如何处理自己的私人物件。
甚至只看第一封,余景都没觉得这是留给他的。
接着是第二封。
两个月后,一场人质挟持。
简单的介绍完工作后,连珩说了些日常。
【前几天局里进来一个走丢的小姑娘,哭着说要找警察叔叔。同事不会带孩子,推我过去,我抱着她找妈妈,她也不怕,说“警察叔叔在就没关系”。挺好,未成年的教育工作挺到位。】
这话有点熟悉,余景曾经好像也这么和连珩说过。
【可惜,你也不需要了。】
他终于在字里行间找到了指代自己的名词。
却是以遗憾收场。
第三封。
隔年的春节,市区轮岗防爆。
遗书的内容逐渐熟练,连珩也不再像前两封那样掩饰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