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近八点,医生日常组团查房。
在余景这床时负责的医生说是“溺水”。
余景低着头,耳根子瞬间就烧了起来。
不知是刻意避开,又或者是真不知情,为首的医生只是问了问简单的身体状况,并告知没有其他问题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
临走时还扫了眼连珩的病号服,以为他是别床乱跑的病人。
余景忍不住问:“你还好吗?”
连珩戳开一杯豆浆,递到余景面前:“嗯。”
这是真的生气了。
余景一手拿着鸡蛋,一手握着豆浆,抿了抿唇,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吃不下去。
然而随后,连珩浅浅叹了口气:“吃点饭,你的脸色很不好。”
余景像被噎了一下:“你也不怎么样。”
“嗯,”连珩也给自己戳了杯豆浆,“都吃一点。”
余景乖乖吃了一个鸡蛋,又接过连珩递来的包子。
他做错了事,所以格外听话。
连珩简单收拾了一下垃圾,他送去快洗的衣服就送来了。
床帘拉上,两人各换各的衣服。
余景摸了下裤子口袋,顿了顿,又急忙去摸另一个。
两边都是空的。
他急急地转身看向连珩,对方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个红绳铃铛。
“如果我没去捡,是不是又弄丢了。”
是话里有话,又或者是余景多心,这些都不得而知。
他只是垂下目光,手指搭在裤缝,微微蜷起。
到底是不敢再伸手去拿。
“对不起。”余景轻声说。
“不用道歉,”连珩捡起余景手腕,把那颗铃铛重新放在他的手心,“这里面有追踪器,但你能不能一直带着?”
余景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似乎豁然开朗。
他的手指捏住铃铛,小幅度转动着左右看看:“你一路跟来的吗?”
连珩把病号服叠好放在床尾:“嗯。”
余景没再说什么。
两人在早上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回到原来的酒店想拿回身份证。
他的房还没有退,桌子上只剩下了那张b超照片,长命锁和身份证都不见了。
余景把那张照片收起来:“走吧。”
没了身份证还可以用电子的,连珩火速订好了回b市的机票,恨不得瞬移回家,把余景关起来不给出门。
只是想归这么想,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余景说想去海边看看。
连珩:“……”
他不想再泡第二次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