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餐桌上都安放着一一个烛台,在刚刚烛火被点燃的时候,那些乘客都没有向他动手,而是保持着正常人的姿态。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收集物资的时候也放了个打火机。
那鬼物的手死死抓着他的脚踝,他的脚踝渐渐丧失了知觉,而且在刚刚的混战当中他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伤口愈合得很慢,还在不停地向外渗血。
陈白立刻从隐藏空间取出了打火机,点燃了烛火。
微弱的火光点满了陈白可视范围之内的地方,一点点光明将他从濒临死亡的令人窒息的恐惧拖回了现实。
“呼......呼......特么的......”
陈白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死死举着烛台。
拼命享受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心安。
那只鬼手在点燃烛火的那一刻瞬间消失,唯有余痛证明着他曾经来过。
黑暗中的鬼物似乎都被下了静止键,那一团肉团也不见了踪迹,他就着火光看了眼自己的脚踝,被那只手掐得毫无血色,身上的其他伤口都是一些划痕,那些鬼物攻击人的方式就是将风化为刀。
狰狞的伤口贯穿全身,好在他受的伤势不算很严重,起码没有额外的内伤,那些电物身上夹着腐蚀气息会加速身上伤口的腐烂,他从空间又取出来绷带和纱布,除了脸,其他部位都被包得像个木乃伊。
处理完以后,他才得以借助火光观察四周。
陈白看清了脚下踩着的地面。
一言难尽。
他识趣地移开了视线,拖着几近没有任何感觉的左脚,一点一点朝着光指引的方向移动,那些周围的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生物还在蠢蠢欲动,一-面畏惧着那些许光亮,一面又用着贪婪的目光盯着他。
这些已经不算是人了。
陈白想到明明之前还好端端的老头,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一颗大肉瘤。
是所有的游客都会变成鬼物吗?
但是为什么动车上还会有死亡一词的说法呢?
明明已经称不上是人了,复活的意义在哪里。
在思考之间,路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出乎意料地没遇上其他的倒霉事,让他疲惫的身躯暂时得以喘口气。
只是墙上有一扇门,黑暗中根本没办法看清路的方向,陈白也不知道这扇门是不是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还是说这扇门后会出现点别的。
烛台的蜡烛不久就要融掉熄灭了,陈白只能赌一把,推开了门,刚踏一只脚进去,手中的烛台立刻熄灭了,他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拼命想要抓住他,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另一只脚。
呯——
门被重重地合上。
危机暂时解除。
在烛火之下,车厢渐渐显出了全貌,是一间没有人的车厢。温度低得不像是能够装载人的地方,陈白搂紧了身上的外套,席游还算是做了一件比较有人性的事情。
空荡的车厢里传来水滴声。
似乎是在他前方光所未能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