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是郑维武偷偷拿走——就他一个人因为要改卷子提前回的教室。
两个人争执起来,小孩子还没学会冷静,没轻没重的,推推搡搡就扭打在一起。
同学间打打闹闹是小事,涉及丢东西就有点麻烦了。
郑维武委屈地发誓自己没拿那块手表。于老师征求他的同意后,在金天宇面前翻过他的抽屉书包,确实没有,总不能单凭他提前回过教室,就认定他偷同学东西。
于老师先把两个小孩安抚下去,让他们暂时握手言和,头疼地给家长打电话。
金天宇的家长还比较好沟通;到郑维武那边,钟念听见于老师开始犯难,“请问是郑维武妈妈吗?哦哦,是助理啊,那等郑维武妈妈有空……直接和你说?行吧,是这样的……”
他把事情解释清楚。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忽然不满地提高声音,“这不是赔偿的问题!你觉得郑维武会偷同学东西吗?孩子还小,没做过的事却被冤枉,对他的成长是有很大影响的!你们做家长的尤其要注意……”
“真的是,现在的家长啊。”
他毫不留情地把对面教导一顿,和同办公室的钟念几人抱怨,“郑维武的妈妈啊……唉,我知道她情况比较特殊,但当初生孩子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呢!生了又没时间管……”
那当爸爸的呢?
钟念有些奇怪,但也没往深处想。
放学她是最后一个走的。
锁上办公室的门,她离开时顺便路过同楼层的几个班级,检查有没有学生还留在学校里。
结果就在六班的教室看见孤零零坐在窗边,借着黄澄澄的夕阳光写作业的郑维武。
“怎么不开灯?”
“钟、钟老师……!”
小男孩看见她立刻站起来,模样透出几分忐忑。
钟念打开教室的灯,没对他留在这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说:“别在昏暗的地方写字,对视力不好。”
他松一口气,乖乖应声:“知道了老师。”
“在等家里人来接你吗?”
“嗯……”郑维武垂着头,用脚尖捻着地面,嘴微微往下撇,但还是懂事地说,“妈妈要赚钱,很忙的。我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还可以先写作业,回家就能好好玩了!”
钟念“嗯”一声说:“正好老师在学校有点事,和你一起等吧。要不要吃糖?”
她对小孩没有特别的关爱之心,但总不能留个九岁的小学生单独在这里。
包里正好还剩颗买东西送的薄荷糖,也顺便给他了。
“要的,谢谢老师!”
郑维武眼睛亮起来,可能是把这视作她的鼓励,“那我继续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