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把我吓了一跳。
吓?该说这句话的人是他吧?
无端被卖入寻水院不说,识他为仇人的人还突然冒出替他赎身,他怎能不因此而乱想?
他甚至还猜他是不是想藉机报仇,教训自己害他开不成布庄。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上官杰道,看出他眼中的害怕,试图缓和地往旁退开了些。我们的情况的确有些难以解释,我更没想到会在那碰见你,我记得你从不去那种地方,怎会反被你们家人卖到那?是不是樊家出了什么问题?
樊惜语拉回注意力,再次将目光转落到他身上。这种事要他如何启齿?
凡与他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他厌恶花街是出名的,除了从不去那个地方外,更不与流连花街的男人做生意,可这样的他却有被卖进花街的一天,这让他怎有颜面面对其他人?
我知道你无法说话,要不这样,你写下来给我看,好吗?上官杰开口问,正想起身准备纸笔,却发现他对自己摇摇头。
上官杰皱起双眉。不拿纸笔,难不成你要用点头或摇头来回应吗?
樊惜语别过眼不看他,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就算他把整件事都说出,那又能改变什么?只会让他感到更加羞愧。
见他低头似是不愿回应,上官杰眉头再皱紧些,不悦地走向他。你不说,我怎知道该如何出手帮忙?
你不需帮。他下意识张口回,却只能动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上官杰见状一怔,虽诧异他的反应,却也在看出他所说的话而一肚子火。
他都做到这份上了,现在才要他别出手,会不会太晚些?
他越想越气,咬了咬牙根,恼怒地骂道:你以为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吗?若不是我,现在你早在寻水院的床榻上张腿迎合上门的客人了!说完他蓦地一惊,暗骂自己的嘴快。
樊惜语猛地抬起头来,激动地瞪视他。
是啊……自他被赎身开始,他就摆脱不了自己卑贱的身分,永远以被人买下的小倌来看待。
眼里溢满羞愧的泪水,他用力扯开身上的被子,顾不得穿鞋地下床拔腿往外奔。
喂!上官杰连忙抱住他身躯,止住他奔离的身子,慌忙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能帮你,绝不是想拿赎身的事来压你。
[放开!你敢说你没?你敢说你没藉这次的事来报仇?]樊惜语用力推人的同时,不停开口回骂,再过度激动下,早无法思考自己不能说话的事实,只想将眼前的人给推开。
上官杰看见他张嘴骂人,虽听不见,却也感到一阵不快,将人拉至床旁,扑身压上他。够了,你若再抵抗,就别怪我对你出手了。
他闻言一惊,猛地停下所有的动作,怒目直瞪视眼前的人。他究竟想要如何?永远把他困在这?
没错,我就想把你留在这个地方。看出他的心事,上官杰笑着满意地点头,松开紧抓住他的手,但身子没移开,持续压着他。
樊惜语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一会,却也不知该如何地僵着身子,而后别过眼不看他。
即便经过一夜他仍是不明白,究竟他救自己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非要把他留在这不可?真是为了看他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