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逸看着孟茴檀,似是知道了什么有似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那双眸子深不见底,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把玩着指尖的杯子,“哦?那不知是如何的好梦,可否与我知晓。”
孟茴檀抬眼看了他一眼,眉眼艳丽如桃花,“你有兴致听?”
渊逸点头,“茴檀心中的美梦,在下自然想听。”好一双柔情似水的眉目。
“可惜我没兴趣讲。”孟茴檀懒懒的单手支着额头,嗤笑一声。
渊逸看着孟茴檀,眼中却是盛了笑意,“那我不听就是。”
孟茴檀瞟了眼渊逸,站起身,渊逸看着那衫红衣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啧,真好说话。渊逸,你一直是这样一个好说话的人吗?我问你,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在下可从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渊逸早习惯了孟茴檀不时靠过来说话。唇边蓄着温文的笑,“我没有什么最想要的,人生在世总要给自己找一个目标,现在大约是想要那把椅子吧!”
“哦~”孟茴檀点头,半磕下眼帘,眸中神色不明,“那我问你,如果有一个谋士不肯为你所用,站在你对立面,与你为敌,又恰好可以对你构成威胁。那样的人你会怎么做。”
渊逸低头饮茶,“那样的人既不能为我所用,那自然是不能留的。”他说的语气好似只是在谈杯中茶水是否合口味。然,他放下杯子,转过头看着孟茴檀,孟茴檀猝防不及对上了那双如墨的眼,“当然,如果那个人是茴檀的话,便是无妨。”
孟茴檀看着他,却终是没有再问,为什么是我便无妨,是我便真的无妨吗?
他直起身,微风吹起红纱翩翩,“哦~那么,你该去练你的剑了。”说着走到院子里的榻上,懒懒的躺下,不再理会。
而渊逸只是低头将饮尽杯中的茶水,那句话像是没来得及告诉他,所以现在必须说一样。
摇头,此时心境如何却是他自己也分不明白,既然分不明白那便不去分了,想来也影响不到什么,他这样想着,唇边淡笑依然。偏头看了一旁闭目养神的孟茴檀,便抽出自己的剑,在院子里舞了起来。
孟茴檀听见剑锋猎猎破空之声,缓缓睁开双眼,又闭上,那个背对着自己舞剑的人呐。他想起那个说,要随他去天涯海角。
......
那个时候大越打退了北圩国入侵的大军,而当时大越的皇帝,渊衍仲其实老早就打起了北圩的主意,便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乘胜追击,攻打北圩,而孟茴檀从单单运送粮草之外又加了个“监军”的名头。
而渊逸不愧被称为常胜将军,连战连胜势不可挡,北圩国被逼入绝境。
恰是那时,不知是那个奸细告密,让北圩主帅得知大越的粮草会在近日到达。当时北圩的主帅孤注一掷,一头牵制住渊逸的兵马,一头让潜入大越国的的诸多细作劫烧粮草,再借机反败为胜。
当渊逸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两军交战已近尾声,他命副将监战,而自己则不顾战场上不慎被划破的肩头,一人一骑出了城门。
而同一时间孟茴檀正一剑刺穿了领头人的心口,要了他的性命。谁能想到大越国的左丞相,出了名的大学士,他的武艺丝毫不比他的文采逊色。
渊逸赶来的时候,孟茴檀正在查点士卒的损伤。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漫天的尘土飞扬。孟茴檀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这样的渊逸,一身本该闪闪发光的战甲上满是尘土,乌黑的发凌乱的飞扬在耳后,好狼狈的模样。他何时见到过他这般模样。
在渊逸飞身下马,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向他走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