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皆未开口,直到登上了城楼。那是孟茴檀第一次看到那样的风景。
冷冷的月光撒了满目黄沙飞扬,原来月也有这样豪迈广阔的时候。
风割得脸颊生疼,衣衫翩飞,孟茴檀双手撑在城墙上,看着大漠的苍茫,想到的却是一句,“烽火动沙漠......”
“连照甘泉云。”渊逸负手而立,看着广袤无垠的大漠,接了下去。
孟茴檀回头看他。渊逸微微一笑,“我第一次来边疆的时候想到的也是这一句。”
孟茴檀勾起唇角,“哦~”,他挑起眉眼,打量着面前这个一身劲装却温文儒雅,当代第一儒将,大越的常胜将军。而渊逸只是任冷风扑面,看着遥远的地平线。
孟茴檀笑容更深,而后转过身,撑在城墙上的双手一用力,便整个人都向城墙上倒去,渊逸一察觉立刻做出反应,他虽一时措防不及,却还是一把搂住了孟茴檀的腰,而那一刻孟茴檀刚好坐上了城墙。
孟茴檀抬头,渊逸低头,只听渊逸无奈的话语,“你一介书生,怎地这般胆大,若是一个不慎,从这掉下去,我大越的孟左相就要成为历史了。”
孟茴檀怎样一个傲气的人,闻言,讥笑道:“这不正好,若是我死了,你便少了一心头大患,与你而言,美事一桩。”他微微抬起下巴,盯着渊逸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个刺人的弧度,“还有,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这一番话说的当真丝毫情面不留,孟茴檀还真是一个......渊逸想了想,最后只能给他安上一个羁傲不逊。
渊逸摇了摇头,“在下敢问孟相,是为何而来?”他将手从孟茴檀的腰上挪开,人却还站在孟茴檀的近侧,而移开的手则撑在孟茴檀坐的地方的一旁。
孟茴檀看了他的手一眼,那是若他真的落下城墙是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扶住他的姿势。可惜,他孟茴檀怎么可能连上城墙的本事都没有。只是这个问题?“我自然是为了大越而来,粮草一日不到,战局变多了一分变化,我虽带不来粮草,但一个确切的消息至少可以暂稳军心。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何而来?”话说到这,孟茴檀便不由加了一句,“不过现今看来孟某太低估了大元帅的本事,荒茫大漠里都能打到猎。”
“大漠的猎物能有多少?我大越将士又有多少?如是孟相不来,渊逸想这场仗势必是要打得十二万分的困难的了。”渊逸微微笑着,看向孟茴檀目光灼灼,“诚如孟相所言,来军营是站在大越丞相的角度是为了大越而来,即是如此,渊逸又怎能行小人行径。便是你我为敌,我自当以我的方法,以对我们而言光明正大的手段赢你。”字字句句,解皆是渊逸肺腑之言,他可以阴谋算计,可以不择手段,但前提是对他与敌人而言足够光明正大的方式。
“呵哈哈哈。”孟茴檀笑了,他倚在城墙上,轻声笑着,五分不羁三分潇洒两分豪气,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艳丽。“对我们而言光明正大的手段,好,我倒要看看你要怎样赢我。”他一撑城墙,一把跃下。
渊逸听他言语也是战意顿生,而他动作突然,手便比脑子先快了一步,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结果用力过度一把将人抱近了自己的怀里。
四目相对,孟茴檀瞪大了一双媚人桃花眼。渊逸也一瞬反应不过来,而在那连风都似是静止了的一瞬之后,两人一个连忙放开,一个是直接拍上那只修长好看的手。
“啪”的一声,渊逸揉着自己的手,看着缓步走下城楼的白衣人。不是说书生都是手无傅鸡之力的吗?怎么手劲怎么大?渊逸瞄了一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