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别人感动到鼻子都有些发酸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舒牧那句憋在嗓子里的“但我也并不想失去系统让你离开”差点就不过脑子脱口而出了,不过在说出口之前,舒牧总算还是抑制住了自己。
现在的气氛已经像是毛线团一样纠缠不清了,他不能再添一把火。不然就算他本来不是那么个意思很单纯的一句话,听起来也很不对劲了,至少不管从歌能不能感受的到,他自己心里是会怪怪的。
于是舒牧也只能继续保持之前脸上僵硬的微笑,若无其事的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从歌的头发,调子拖得长长的说道:“知道啦,知道啦,小朋友你打动人心的技能点得很不错啊,果然是长大了,这么懂事。”一如往常。
真是,之前他可完全没有想到对着从歌他还有需要避嫌的一天。
这次从歌没有坚持也没有反驳,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舒牧,把舒牧看的都有些心里发毛了之后,他缓缓的松开了手,又微微的垂下了头,脑袋上刚才被舒牧揉乱的头发也都软软的跟着晃了晃。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失落,让舒牧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低垂着尾巴缩成一团趴着的小奶狗。
他无奈的笑笑,但还是借机转移视线去关注黎仁青他们,毕竟现在如果过去安慰从歌的话,这种奇怪的氛围又要没完没了了。
而从歌虽然低垂着脑袋,但是视线的余光还是一直关注着舒牧的,看见他转过身去,忍不住咬了咬唇。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从歌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舒牧,他的任何举动都能够牵动自己的情绪。在这样密切的关注下,从歌渐渐的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只能感受到舒牧的心情好与不好,到如今他的每一点细微的感觉自己都能够感受到。只要用心,哪怕一开始并不懂,但是反复揣摩以后,他再复杂的情绪波动自己也都可以感悟个七七八八。
舒牧有些疲累,他已经有些厌倦现在这样漂泊的生活了,尽管他没有说出口,尽管他一直在尽力掩饰,但是这样的认知前所未有的清晰的浮现在从歌的心头。
……而作为系统意识的化身,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是逼迫他的因素的一部分。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说之前还是懵懵懂懂的话,那么在经历过上个世界,在看过了银泽以后,从歌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他和银泽是一样的,他希望舒牧能够过得幸福自在,他希望舒牧能够完全不在意那个秦郝,他希望曾经的那些伤害能够全部不曾存在。
他所成长的远远比舒牧以为的要大得多。
那些心情哪怕在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的如今依旧在自己的心头酝酿、发酵,带来了更多更浓郁的滋味。从歌不知道自己对于舒牧到底是不是像银泽对于凌风起那样的感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完全不希望看到舒牧脆弱的样子,哪怕是披着一层乐观的外衣。
就算只是玩笑话,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舒牧有哪里不好。舒牧那样掩饰性的自嘲,从歌一点都不喜欢。
看着舒牧的背影,从歌一向清亮的眸子第一次深邃的像个漩涡,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而舒牧自然是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的,他正围观着黎仁青和仰君鸣他们呢。
现在一切就取决于黎仁青的态度了。姚粼刘青他们就不必说了,除了不了解这其中的种种纠葛以外,这一路上他们也早就已经习惯了接受黎仁青的指示,此时此刻都不做声只等着黎仁青做出决定。而仰君鸣虽然作为当事人很有话语权,但是很显然他还是更愿意听从黎仁青的建议。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