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这只能说是老天想帮莫惟烈。”宋希礼微笑“后天就动手术?”

“我会去和莫伯母谈。”

“你不会进开刀房吧?!”

“有你主持,我很放心。”宋希礼是著名的神经外科权威,所以白欣才会透过余书萍将他从授课的美国大学请回国。

“我不能保证——”

“我明白。”白欣凝望着窗外“反正生命就是这么一回事。”

宋希礼点点头,拿着原文书和余书萍一道起身离去。

白欣的目光回到屋内,扫了四周一圈,突然轻声说道:“你在这里对不对?”

莫惟烈和程清&#20320同时吓了一大跳。

“她是说我还是说你?”莫惟烈急问。

“当然是我!她感觉得到我的气息!”

他志得意满的样子实在令人讨厌,莫惟烈虽然信心不足,但也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胡说!你这副模样已经十年了,她早习惯了,她一定是在说我。”

程清&#20320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她又不爱你,怎么可能感觉得到你?”

正中要害!

莫惟烈心头一痛,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室内的气流诡异地流动着,白欣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如果你真的在这儿,今晚请再到我梦里来。”

办公室里依然听不到任何声响,白欣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好吗?清&#20320?”?“你不去吗?”莫惟烈坐在白欣的床边,凝视她苍白的睡颜,疑惑地问道。

此刻他们俩正在欧正淳的公寓中,因为白欣的屋子被炸毁,她只能来投靠她的“丈夫”

“不去。”程清&#20320摇头。

“为什么?”要是白欣邀请的是他,他怕不早闯进她的梦里去了。

“我知道她要跟我说些什么,又何必去?再说”他瞥了眼莫惟烈“我可不想证实她的猜测,让她以为是我困住你。”

“本来就是你困住我。”莫惟烈咕哝着,没注意到程清&#20320眼中闪过一抹怪异,反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实在不愿意白欣和程清&#20320独处。

躺在床上的白欣低低呻吟了一声,莫惟烈的目光回到她身上,才发觉她蹙紧了秀眉,冷汗涔涔。

“她怎么了?”他紧张地问。

“八成是作恶梦了。”程清&#20320伸出手掌在白欣脸上悬空比画了一下,她僵硬的身躯竟神奇地放松下来,呼吸也趋于规律。

莫惟烈好生佩服“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练成你这身功夫?”

“你不需要练,”他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因为有我陪在白欣身边,她不会作恶梦。”

“是啊,你在阴间陪她,我在阳间伴着她。我可不会惹她伤心,也不会和她闹分手”莫惟烈立即反击,忽然语气一顿,想起存在已久的疑惑“听说当年你们正准备分手?”

“那是白欣在胡思乱想,我可从没想过要和她分开。”程清&#20320爱怜地盯着她的睡颜“我自始至终最爱的就只有她而已,其它的女朋友不过是拿来打发时间罢了!”

“其其它的什么?”莫惟烈瞪大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女朋友。或者你要说玩伴、红粉知己也行。”程清&#20320神色不变地说道。

莫惟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难以置信地大叫:“你有白欣这么好的女朋友,居然还出去捻花惹草?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晓不晓得白欣有多爱你?她她”

“她一直到我死后,才把眼光放在我身上。”程清&#20320挥开他的手。“你根本不知道那几年我有多痛苦!不论我怎么疼地、宠她,她总是无可无不可地接受,不曾给我半点响应。”

“不可能!白欣她——”她很爱程清&#20320啊!

“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她!”

程清&#20320彷佛失去所有耐性般地吼道,四周气流诡异地流动,景象开始快速扭曲。

莫惟烈忽然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身处一个奇异的空间中,不是长形甬道,也不是任何一种形状,只是一团又一团的七彩漩涡不住地绕着他打转。

他直觉地摸向腰间,想掏出手抢,却扑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处在所谓的四度空间,或是第五度、第n度空间。

莫惟烈尝试向前跨出步伐,却不觉得自己有走动的感觉,周围的景观仍旧一模一样,他不禁心急起来“程清&#20320,你在哪里?”

面前的漩涡突然向四周推挤开来,露出一个小洞,接着洞口迅速扩大,竟来到一处草坪,阳光密密地洒向大地,而程清&#20320手捧精装书,正坐在树荫底下研读。

“原来你在这里。”

莫惟烈热切地走向他,不料程清&#20320却像是没听到般,连头也没抬起来。忽地,一双藕白玉手闯入莫惟烈的视线,蒙住程清&#20320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白欣!”程清&#20320代替莫惟烈喊出他心中的惊愕,接着手一翻,已将白欣拉入怀中,唇瓣迅速贴上她的红唇。

莫惟烈握紧拳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上去掐死程清&#20320,但几乎是同时间,他意识到自己身处幻境之中,眼前所见的全都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好了,程清&#20320和白欣原本就是一对恋人,原本就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他转身想走,却惊讶地发觉看似海阔天空的远方竟横着一堵无形的墙,他根本跨不过去。

“清&#20320,你在哪里?”

白欣的哭泣声传入耳里,莫惟烈反射性地回身,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在哭!

莫惟烈不是第一次见到白欣流泪,却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得如此狼狈、如此声嘶力竭,泪水宛如永不枯竭的山泉,她不断地抬手拭泪,却怎么也抹不干。

莫惟烈心头一痛,来不及多想,伸手便将她拥进怀里。“别哭了,白欣。”

他这才惊觉四周竟成了灵堂布置,而堂中高挂的相片赫然是程清&#20320本人,白欣也年轻了许多。看来程清&#20320是将他送进白欣的梦里,与她一同经历当年的记忆。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欣,只能轻拍她的背脊,柔声劝道:“别难过了,他看到你哭也会难过的。”

天知道他和难过得快要死掉了!白欣哭泣的模样已经快揉碎他的心肠;偏偏她的泪水全是为了程清&#20320那个“死鬼”掉的,怎教他不痛彻心扉?程清&#20320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要将他带进白欣的梦境里看她为他感伤?难道他希望看到他莫惟烈和白欣抱头痛哭吗?

莫惟烈喃喃低咒着,却看见白欣摇了摇头,抽抽噎噎地说:“他不爱我了!他交了新的女朋友他说跟我在一起压力太大,他说我一点都不体谅他”

莫惟烈听得一头雾水。这两个人明明就是相爱,为何全认定了对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误会?

不过管他误会是哪儿来的,白欣和程清&#20320之间的结打得愈紧,他莫惟烈就愈有机会赢得芳心!

莫惟烈很恶劣地想着,粗糙的手掌轻柔地擦过她脸湿的嫩白脸颊“白欣,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白欣沉溺在思绪中,没留意到自己打断了莫惟烈的话“如果他早点告诉我,我可以不参加社团、不穿漂亮的衣服、不到处乱跑、乖乖地陪着他我真的可以的,阿莫。只要他能活过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莫惟烈张大了嘴,吐不出半个字来。突然之间,他发觉自己的存在竟是多余得可笑。

白欣是如此深爱着程清&#20320,就算有一天她真的能在心底清出一小块地方供他莫惟烈容身,但那一丝丝的感情怎比得上她对程清#20320的深情?

她应该比较希望程清&#20320回去吧?

“白欣,这话你要自己对程清&#20320说。”莫惟烈突然开口,像是怕自己会后悔似的,急促地说道:“他还魂之后,你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的心意,他那个人很笨的,猜不出来你心里在想什么,只会穷紧张而已。所以你不能把话藏在心底,要说出来,然后幸幸福福地过日子,连我的份一起幸福地过”

“呃?”白欣眨了眨眼睛,难以理解莫惟烈的话。

“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我想你们很难再遇上像我这样的傻瓜。”

莫惟烈摸摸她的头,想象个英雄般地给她一个微笑。

但是他笑不出来。

把躯体让给程清&#20320,代表他得代替程清&#20320去投胎,代表他再也看不见自己的亲人、朋友,代表他得和白欣断了所有牵扯她会思念他,一如她思念着程清&#20320吗?

莫惟烈忽然觉得心好痛,痛得不知如何是好“阿莫?”

白欣担忧地伸出手,想抚平他纠结的眉宇。莫惟烈突然攫住她的手,双唇覆上她柔软的唇瓣,舌尖挑逗她的丁香小舌,迅速占领她的热情。

就放纵自己一次吧!等他投胎之后,要长成能接吻的年纪,得花上十几年的光阴。

就让他带着属于她的甜美记忆,心甘情愿地去投胎“白欣,你一定要幸福。”他喑哑着声音,含糊地在她的唇瓣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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