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书桌被占了清理之余,才随意看看,觉得实在糟蹋了纸张,这才叹了口气。若是害得侯爷误会了,也还是懿轩之过。”
“如此说来,倒是本侯逾越了?”慕容厉皱了皱眉头,心道怎么反而退得更远了?但随即他便隐约明白是何缘故,暗自叹息之余,他终是站起身来,点头道:“那好罢。恕我打扰了。这便走……请,请让让。”
他竟真的这般听话便要走了?郭逸反而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慕容厉会死赖着不动,或者又说些什么,但必定不是这般老实——慕容厉这半年多来杳无音讯,便足以说明他若是要耍心机,只不吱声便足以累得郭逸胡思乱想,只默默做些事,便足以烦得郭逸火冒三丈或是窝心不已了。
郭逸尤在发愣,慕容厉已贴着他肩膀手臂,却像是挤不过去,伸手拍了拍他,嘴角溢出几分笑意来:“怎么,是舍不得我走么?”
“不是!”郭逸急忙摇头,慌慌张张道:“只是忘了说明,请侯爷将丞相府中不合理的全数推掉。尤其茶园形状,实在不宜。另请将贵府侍卫召回去,在下相信自己的俸禄还不至请不起侍卫!”
又开始了?慕容厉撇了撇嘴,原本拍在郭逸肩上的手绕了过去,撑到柜台上,正好将郭逸圈在怀里。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多说些实话,便那般困难么?为夫只是不曾明说,倒不至如你这般,心是口非之余,还要故意惹人生气罢?半载时日,春桃花季已将化作累累果实了……懿轩,我特意离开你这许久,你还不曾想明白么?”
说着,他仰头望了望屋顶大梁,扯了扯嘴角,笑道:“如今想来,当日敢在议事大殿上当着文武满朝与我皇兄的面,大声说是倾心于我,无以为报那番话的,虽说十分中有七分都是感激之情,却……远较如今真实得多。莫非,真是我一时气愤之下做错了事,倒使得你越退越远……郭逸,你是真的打算,妄顾当日在朝中所言,弃慕容厉于不顾了么?”
郭逸睁大了双眼,满脸的愕然:“怎、怎会扯到那般严重!只是、只是你大费周章,却还弄得、弄得……古里古怪的,叫人看着便觉是在暴殄天物!何况你如今倒是厉害了,做任何事也不说一声,连你那皇叔也被你算计进去,一字不敢提起!不但如此,竟还连老祭司也敢串通,来往于两国之间默不吱声,这些都罢了,竟还敢只身挂帅领兵去攻南疆!若非是府中与公主那处都有学医识毒的学生,你手下将士的嗯……唔、放开!我还未说完!”
“好,你继续说。说到你满意、为夫亦满意,才准停下。”慕容厉笑得眼都眯了起来,丝毫不顾郭逸在他怀中挣扎,故意放低了喉咙哑声道:“这便是久别重逢之礼遇么?你若再乱动下去,为夫便不必客气了是么?”
此话倒真是比什么都来得有效。郭逸立即全身一僵站在原处一动也不敢乱动!非但如此,他还屏住了呼吸,闭紧唇连话也不敢再说!只一双平日里闪动着睿智的星眸,小心翼翼的望望自己与慕容厉之间几近于无的距离,再小心瞧瞧头顶上那笑眯了的虎目中,是否有他不曾发觉的欲望藏着。
第二百零九回
他如此举动,倒将慕容厉看得心中一阵发颤,愧疚感顿时又如泉涌。他终是不再那般冷言冷语,亦不再逼着郭逸说什么,只将那副僵硬的身躯小心搂紧了些,俯在他耳边轻声道:“懿轩,是肃恭错了……你、你莫要怕成这样,不会再如上次那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