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的便是这穹顶了,这么小一间屋子,也不知是如何架上这般精致的穹顶,还雕梁画栋做了些飞天之类的神影彩绘在其上!
“老前辈,此地并非只是打坐所用罢?”郭逸说着,慢慢站起身来,轻声道:“他既是舍不得走开,我又何必说些他不爱听的?一直以来便是他迁就我,如今我心中有愧,容他任性一阵,也没什么罢。待会他那皇叔来此,我再出去见他,也好过结结巴巴越说越乱,倒惹得他胡思乱想,还以为我……”
“以为府主您对毒王之女旧情难忘?”柯尔德亦是站起身来,却径直走到那扇窗前,轻轻推开了一些,正好便将郭逸所说的话全数传了出去。他笑眯眯的望着有些不可置信的郭逸道:“府主莫要如此模样,您过往如何,早有府中下人与探子一路看着。何况您那几日在车中不时研读宋云儿所留的谒语。府主自己以为是默念,其实将解释与谜面都说了出来,在那马车中,就算想不知道也是十分之难!否则,府主该不会认为赵谦那般复杂神色,亦只是为着要他父子性命的是当日情人之子、往日爱徒?”
眼见郭逸嘴张得大大的,柯尔德忍不住笑了几声,才道:“若要做此间主人,又怎能不清楚明白其底细,便轻易传承了?”
郭逸摇头道:“此事我明白。我只是听您所言,像是在说、当年父亲与、与赵谦他……”
“你父自是不肯承认。也只赵谦那般狂妄性子,才敢大方说出来。毕竟有谁会愿承认自己有妻有子之余,还为一男子俘获了身心?”柯尔德拈着胡须笑笑,接着道:“否则,老朽也不至一直不曾对赵谦如何拘束……此事原是你父亲自管束了的,那些年他才不至胡来。无论你父亲身死是否真如他所言,但总归是不曾滥杀无辜了。”
他说着眨了眨眼,静静的望着郭逸,不等他自己想明白这话中意思,突然又哈哈一笑:“府主,您那贵客到了。走走,老朽带路,同去探赵谦罢。”
两人一道出去,郭逸抬眼便见慕容厉站在门外候着。他早知这人说的是气话,其实一直在屋外偷听,便也不多废话,只默默抬手拉住他,便转头向柯尔德问道:“您如何得知谦王到了?”
柯尔德嘿嘿一笑,指了指身后小屋,慢慢解释道出实情来。
原来这小屋确是当年历代府主练功修行之所。但又担心不设防之时会有何意外,便在屋中加设了机关等物,却又唯恐被人闯进来发现,于是加装了那么大一架看似华丽、与屋中陈设毫不相符的穹顶,用以掩人耳目。其实,若是仔细留意穹顶之上,便可发觉画像可由机关控制移动,以此得知外间有任何动静。
郭逸恍然大悟之际,回头往屋中看了看,立即又笑道:“算了,还是日后有空再仔细看过。如今自是去接谦王要紧。”
说话间,已自有府中下人过来,躬身行礼后说是客人已至殿中大堂了。郭逸茫然之下,只得求助于柯尔德:“懿轩不识路……还得有劳祭司大人。”
柯尔德哈哈笑着一边往前走,一边叫那下人为郭逸备一份郭府全图,又告诉郭逸,那全图之内便有整片大块各种通道,又分为两份,一为地上一为地下。而这郭府地宫中的道路看似复杂,其实与地面上的道路却是一样的。
说笑间,慕容厉一直面无表情的任由郭逸牵着,直至进了大堂,迎面看到慕容临与随行而来的一众侍卫,也仍是未曾有任何改变。郭逸一路上不时偏头看看他,却也不敢轻易再开口说话,生怕又惹得他自行走掉。
这般怪异情形看在慕容临眼里,自然又变了个说法。他一开口便又调侃这两人,说定是慕容厉又做错什么惹得郭逸生气,如今胆子越来越大,当着众人的面也还阴着一张脸之类,吓得郭逸连连否认之下,开门见山将赵谦之事讲了出来,一脸为难的求他想办法,自称进退不得,杀也不能杀,放亦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