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糗得几近抓狂,却一时想不到话来反驳,只好叹了口气,闭严了嘴再不吱声。
不多时侍卫送了饭食进来,还端了个小几,正好摆在软椅面前,使得郭逸无需起身便可舒舒服服的用膳,慕容临自是又在一边嘻皮笑脸,口称自己哪天病了也想要如此待遇,还道即使是先皇与慕容时也未见得有如此贴心之人……
“能得一心人,百首不相离,管他什么礼法辈份,长幼伦常,通通予本王一边凉快去。”他笑嘻嘻的说着,不等郭逸发作,便叫道:“哎呀本太医去熬药!天色已晚,太傅睡不着便莫要乱跑,在房中歇着!”
话音未落,人却早溜了出去。
郭逸独自面对一桌子饭菜,顿觉有些食不下咽,心中一阵阵发堵,复又独自别扭了好一会,才算是如同嚼蜡一般吃了些,便摆摆手命一边侍立的侍卫撤了下去:“不吃了。去告诉那位谦王太医大人,本太傅沐浴可使得?”
他确是周身粘粘的不舒服,本来前夜未眠,在宫中来回奔波时便已是有些脏乱,昨日里神道上那场暴雨又更添污渍,若非中途换了次衣服,只怕他早在晚宴时便已偷个空去清洗一番,哪会等到此时?
那侍卫应命收了东西便快步去了后院,只留郭逸自己在房中靠着软椅,闲看面前已摆到一边的小几,竟看得入了神。
但凭慕容临那几句话,郭逸便清楚明白今日醒了以后这些细小周到的安排俱是藏在他后院中的慕容厉所做。几刻钟前那人出现在他面前,却也是生怕他有所危险才肯现身。观那人面有疲色,衣衫发髻略显散乱,似是一直未曾休息,来回奔波于他和陛下之间,为着最近的事情操劳,多半也还是为了弄清究竟害他之人为何要动此杀意,到底又是受谁指使。
心里一阵烦乱,郭逸暗暗压下那阵不规矩的心跳,暗忖必是内腑伤口过深所致,却仍是不肯休息,独自站起身来,走到收起的屏风后面,立在衣柜前翻沐浴时要换的衣衫。
不多时便听着慕容临的脚步声近了,在屋中叫着:“咦,懿轩去了何处?你们可曾见着?……不对啊,那他房中还有秘室不成?”
“懿轩不曾去何处,只不过屏风挡住罢了。”郭逸捡了几件衣衫,关好柜门一边走出来,一边阻止了慕容临那大呼小叫的行径,看着他脸上笑意,再回头看看屏风后面隐约可见的衣柜,顿觉又被这人耍了,不由得皱了皱眉毛,叹了口气:“谦王饶了我吧。在下去沐浴了。”
“不可。”慕容临仍是笑嘻嘻的,却是站在门前挡了个正着:“如今有个人不在此地,严亭也不敢随意进去帮忙,免得太傅身形太过诱人犯了大错,故此,太傅还是耐心等那人回来之后,再去吧。”
郭逸一愣,随即便想起那次慕容厉神志俱丧时在浴室中发生的事情,心中大乱之际,脸上腾的红了一片,怒道:“谦王既是心神不一,郭某本也打算独自进去,无需他人在侧反而更为自在。只请老王爷往后莫要再说这些话,平白的惹人厌烦。”
说罢,他便直挺挺往前走过去,就好像门口并无慕容临这挡路的人一般!
慕容临吓了一跳,心知大概是玩笑过了火,见郭逸面上颜色也猜出几分,连忙让到一边去,老实跟在他身边笑着哄劝,一路跟到了浴室门边,却被郭逸猛的一关门,锁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