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再加钱。”
寸头男人这才坐直,“还是您爽快,我那债主都快堵到家门口了,您可得说话算数……”
他话音没落,紧闭的大门就“砰”一声被人蛮力踹开,杨峥像座小山似的巍然立在门口,大手捏着证件朝他晃晃,朝后利落地一摆手,“带走!”
嘉嘉被安排在一间单人病房里,脸上浮着高烧的潮红,由于受伤位置特殊,只能趴在床上,细嫩的手背上插着针头,药水滴滴答答。
她呆呆望着坐在床边的红枣,轻声问:“红枣姐姐,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不严重,”红枣心疼地摸着她发烫的脸,“很快就好了。”
她慢吞吞地说:“昨天晚上……”
红枣心一抽,安抚地环住她的背,“别怕,慢慢说。”
嘉嘉迷蒙地想了一阵,“晚上我睡着了,醒了以后,房间里有个不认识的叔叔,他不穿衣服,想抓住我,打我……”
孩子每说一句,红枣呼吸就紧促一分,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都感觉不到疼,旁边的小警察不敢出声打扰,刷刷记录着,红枣强忍愤怒,柔声哄慰:“都过去了,已经安全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让孩子回忆可怕的经历,但警方必须要取证,嘉嘉的叙述非常重要。
“姐姐你经常讲,要保护自己的身体,绝对不能让陌生的人碰到,如果对方力气太大,就暂时假装害怕,找机会逃走,”嘉嘉小脸上露出天真纯真的笑容,“我全都记得,都照着做了,我趁他打累的时候,藏进衣柜里,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
红枣的眼泪止不住,点头哽咽着说:“嘉嘉特别厉害。”
记录的小警察抹抹眼睛,无奈地示意红枣继续问,哪怕残忍,也要让孩子一次性说清楚,免得二次受苦。
红枣深深吸气,摸索着嘉嘉细软的头发,“藏进衣柜里之后,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嘉嘉小眉头皱起来,“我不记得时间,那个叔叔吐了很久,后来躺着不动了,我就跑出来打开门,有个人……有个人在外面等着我。”
“等你的是谁?”
嘉嘉含住下唇,她已经意识到这是非常不好的事。
戴颂这时轻轻推开门,走到床边把红枣脸上的泪擦掉,略微用力扶住她的肩膀,沉声说:“杨峥那边确认了,门外等着的,是孩子的亲姑父。”
红枣彻底怔住,无法相信。
病房外忽然响起不大的喧哗声,有人颤抖着询问嘉嘉住哪个病房,声音里听得出在勉力克制着即将崩溃的情绪,门口守着的人迅速给她确认身份,很快,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头发盘起,面容素净,穿连锁超市制服的女人快步冲进来,目光刚落在嘉嘉身上,眼泪就刷的淌下来。
嘉嘉眼睛也红了,动了动扎着针的小手,声音沙哑地朝她喊:“妈妈!”
女人步履不稳地扑到床边,俯身把女儿连着被子一起抱住,呜呜痛哭,“嘉嘉,妈妈错了,妈妈来晚了!”
嘉嘉身上疼,不敢转身,一双剔透的眼睛恋恋地凝视女人,高兴地说:“妈妈,你好长时间没有来看我,我好想你。”
女人在她脸颊上吻了又吻,哭得更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