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才得知,帮忙报警的,就是那日下井前,自己好心给过对方一包糖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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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其琛是在晚上过来的。
他带了一捧百合,本身已是气质温润,一路走来,吸引不少女性目光。
迎晨回想一番,有点想笑。
“上次,是你肺炎住院,我去医院看你。这次,是我住院,你来看我。真是礼尚往来,互不相欠呢。”
唐其琛动作细心,正把百合插入玻璃花瓶。闻言,他手一顿,侧过眼睛,似真似假地问了一句:“我没欠你吗?”
迎晨嘴唇张合,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唐其琛目光陡然变深,“本来这次四川之行,去的是我。”
因为肺炎住院,才由迎晨顶替。
他的语气,似自责,似心疼,还有藏掖不住的愧疚。
迎晨平静:“你别这么想,天灾人祸,你能躲开,就躲开。”
唐其琛无语凝视,片刻后,他转过头,继续拨弄手里的百合。
花香淡淡,才这么一会功夫,迎晨已经能嗅到。但气氛,并没有因为这宁心静气的味道,而变宽松。
从进门的那刻起,唐其琛浑身就是紧绷的,压抑的。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想求证。
但,不敢。
一会后。
迎晨轻轻叫他:“其琛。”
不是老板,不是唐总,不是唐其琛。
男人彻底沉默下来。
迎晨坦白:“我和厉坤,和好了。”
七个字,盖棺定论,断了唐其琛的全部肖想和后路。
一室寂然。
半晌,迎晨平静,继续道:“我很喜欢他,从十八岁开始,一直那么喜欢。”
“所以呢?”唐其琛拧过头,审视的眼神,“你这是在告诫我什么?你不喜欢我,你说过很多遍,我已经知道了。”
迎晨竟然无言以对。
唐其琛淡然:“或许是别的,你怕我来找麻烦,怕你男朋友不高兴,对吗?”
迎晨点醒:“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行不行?”
本是一句口头话,唐其琛却较了真,两个字:
“不行。”
“……”迎晨被呛,也不舒坦了,压着薄薄怒意,“你别这样。”
“我哪样?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唐其琛问了个世上最无解的千年难题。
他眼神犀利,语气锋利,“我追求我喜欢的姑娘,有错吗?我就要争一个先来后到的公平,有错吗?你和他没结婚,没领证,我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有错吗?”
一刹,唐其琛眼底情绪浓烈,正是因为太浓了,被挤压开一道口子,里头全是失魂落魄。
唐其琛哑声:“迎晨,我俩共事四年,四年,你要是念我一分好,就别说这么绝情的话。”
这四年,迎晨步入社会,走向工作。可以说,是唐其琛手把手带出来的。他用丰富的经验,教她工作方法,商场处世之道,加持了迎晨身上的自信和魄力。
亦师,亦友,是有恩的。
唐其琛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