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金水看着贝雨田,很是忧心:
你去宋家退亲时,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你怎么不跟爹说,不然……
不等贝金水说完,贝雨田就打断他的话:
爹,我没事。他们宋家还伤不到我。
停了一瞬,方继续道,爹,娘,你们女儿已经今非昔比,放心吧,我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今日那老妇人,不就没落个好下场吗。
贝金水点点头,伸手揽住了李美,看着女儿确实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贝雨田自是注意到贝金水看她的眼神,她知道,爹爹懂她。
小田,回书院吧。我和你娘一会儿跟着村长他们的马车回去,这马车,早点还给书院。记住,无论你有多优秀,都不要恃宠而骄。
贝金水的语重心长,让贝雨田心中又是一暖。
上一世,爹爹也是这么跟她说的,说他们司空家的孩子再优秀,都不能恃宠而骄。
爹,娘,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托人带信到书院,或者给我写信也行。
说完,摆摆手,一跃,跳上了马车,对着贝金水点了点头,扬鞭而去。
不想,刚入了书院,没来得及下马车,就碰到一个讨厌的人。
贝雨田,你很得意吧。现在替书院拿了文会宴第一,整个宜中城都传的沸沸扬扬,就连你到我家退亲的事情,都传扬了出去,让我宋家颜面尽失。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她退亲的宋杰。
面对他的阴阳怪气,贝雨田不置一词。
对于那些总喜欢在她这找存在感的人,就当他死了,就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宋杰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贝雨田,他以为她会冷淡的回应自己,或者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他,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完全将他无视,连个眼神都没有,就好像没有看到他这个人。
宋杰立马怒火中烧,失了往日的风度:
喂,贝雨田,听不到我说话吗?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贝雨田目不斜视的上前走。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宋杰的怒火,也不是因为听到宋杰的叫嚣,而是她的衣袖突然被人从后面扯住。
贝雨田头都没有回,只冷冷道:
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看她终于有了反应,宋杰眉一挑,幸灾乐祸道:
我就不放开,你能怎么不客气?打我?这里可是书院,你敢对我动手,我就将你告到督学那里。说你就因为得了个第一,恃宠而骄,连书院里的同僚都不放在眼里。
听到宋杰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贝雨田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宋杰,有时候,人不作死,就能少受很多苦。
你什么意思?
宋杰看着她的笑容,有种不好的预感。
贝雨田没再回他,只是手上一个用力,甩开了宋杰抓着她衣袖的手。
转身,一刻都不愿停留的离开。
宋杰看了看自己被甩开的手,还想再追,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手这么痒?
宋杰忍不住用另一手挠,可是越闹越痒,就连身上也开始痒了起来。
宋杰看着挠的通红的手,并没有看到药粉什么的,贝雨田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这么痒。
如此一想,宋杰想追上去问清楚,刚走两步,就痒的停下了脚步,双手并用的挠了起来,背上更是奇痒难耐。
身上他可以
挠,可是这背上,总有摸不到的地方。
痒,真是太痒了,怎么办?
宋杰痒的连眼睛都通红,突然,他瞥到不远处有棵树,忙疾步走到大树前,用背在树上用力的磨蹭。
背上的痒被粗糙的树皮缓解一些,可是接下来,又感觉更痒。
宋杰再顾不上礼仪,将外袍脱掉,用力蹭上大树。
陷入奇痒的宋杰,没有注意到有人慢慢向他这边来了。
大小姐,奴婢奉老爷的命令,接您回家。
我不回。云香,你回去跟我爹说,要我定亲,可以,但是那人必须是我喜欢的人。不然,我谁都不嫁。
可是,小姐……
哎呀,你烦不烦,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我命令你,赶紧回去,别在我身边烦我了。别再跟着我了,你要是再跟着我,我打你,信不信。
甩开丫鬟云香,温媚气冲冲的向宋杰这边来。
走了几步,发现云香没再跟着,温媚松了口气。
一抬头,正打算向前接着走,温媚面上突然一喜,接着就震惊了,疾跑几步,脸上满是担忧和着急:
宋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正挠的起劲的宋杰突然停下,看着眼前的温媚,窘迫的慌忙从地上捡起外袍,挡在身前:
温小姐,我,我——
刚开口,被他强行压下去的痒意又再次袭来,并且比之前都要痒。
他再顾不上其他,双手用力的挠了起来,刚捡起的外袍又落到地面。
温媚看着眼前的一切,面上有些潮红,但是她发现,此刻的宋杰似乎跟一个人的反应很相似。
看着宋杰挠的手上胳膊上都出现了血道子,瞬间想起,原来是李溶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