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我要招追风剑秦仲尧为驸马!”

李汐此言一出,东宫之内刹时陷入一片死寂。皇上是眉头深皱,皇后的眼睛蹬得老大,李镇远则是一脸怒意,文秀是早给吓傻了。

半晌,还是皇上最先打破了沉寂。

“天珍吾儿,文家公子有何不好吗?”面对爱女,他即使再震惊发怒,也不想直直地发泄出来。

“他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父皇,此生女儿只嫁一人,绝不考虑其他!”李汐不威不惧,一脸坚定坦然。

“简直荒唐!”李镇远拍案而起,怒道:“身为天朝第一公主,竟招个江湖草莽为驸马,皇族将以何面目面对天下百姓?!”

“皇族的威严无可动摇!正因为我是公主,所以才该拥有更大的自由,如若连选蚌驸马也缚手缚脚,那么,再多的名号也只不过是让我成为一个被愚民景仰的泥菩萨罢了!”

“你是公主!”见她还嘴,李镇远更是怒火攻心“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族的身份!一个女人,要什么自由?是谁教给你这么低俗的念头?!”

“女人为何不能有自由?低俗的是你那种迂腐思想才对吧!诚如你所言,我是公主,我是一个为了天朝安危跋涉千里的公主!身为皇族,我做得还不够吗?还不足以要求得到一份报偿吗?皇族?非得像那些荒淫无度的妹妹们一样才叫不辱没皇族的威严?!”

“你!”李镇远还有话说,却被皇上止住了声音。

“镇远,你先退下,此事朕自有定夺。”

“是。”既然皇上都已如此一说,一向敬重天威的李镇远也只有捺下性子,安静地退下了。“天珍,父皇自不会像你堂哥一样责骂于你,但你可知,这种要求确实荒唐?”皇上温言问道。

“女儿知道这不合常理。”李汐恭敬地往地上一跪“求父皇成全。”

“既知不合常理,父皇又该如何成全呢?”

“父皇的意思是,此事断无可能?”李汐并未失望,只是一脸平静。

“并非如此,但必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皇上无奈一笑“虽然偏袒爱女,但天下人也是得唬一唬的吧?”

“没有他,即无今日之天朝。女儿落难,是他救我,也是他送我至关外。”她有心地隐下了一部分事实没说,只怕会横生枝节。

“哦,那他便是咱们天朝的大恩人了,不赏不行哪!好,干脆送上女儿给他,怎样?”皇上一笑,向李汐敞开了怀抱“这下总该能静下心来告诉父皇,你是为何非他不嫁了吧?”

“是呀,怎会识得一名江湖客的?他现在人在哪?对你可好?”皇后一得到空闲便不停地问,生怕错过了些什么。

李汐趴在了皇上怀里,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他们说着与他相遇之后的点点滴滴。听到最后,已感动得皇后热泪盈眶,只有李汐的眼神仍是淡淡的,心中仍然有着一层隐忧。

*)*)*)

三天后,举国上下,大贴皇榜。第一公主天珍招追风剑秦仲尧为驸马之事已传遍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晓,无人不议论。有义愤填膺的,有欣羡不已的,有欢心雀跃的,还有立志追到其他几位公主的。

皇族的傲慢被打破,天珍公主的平易近人又博了美名,百姓与皇族的关系,无形中又亲切了不少。李镇远的忧虑并未发生,百姓不但不觉皇族身份下降,反而更为拥护君主。赏罚分明,与天朝有恩者,必有重赏!

人云尔尔,其实都无甚紧要,重要的,还是局内人的心境。

得此一消息后,云浩山庄又较往日更为热闹非凡,天天有大堆人来登门询问秦仲尧的下落,令几位当家之人烦不胜烦,干脆赶人关门了,落了个清静。

不为别的,自上回在猎场找回秦仲尧以来,他的身体是更为虚弱了。对于他在云浩山庄一事,也只好向外界保密,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江冱赶走了最后一批人,正怒火冲天地踩人大厅,就见宫翔一脸深沉地坐在主位上。

“累死了!”江冱一屁股往椅上一坐,大口地喘气。

“二弟。”

听闻宫翔口吻有异,江冱茫茫然地抬头看他“大哥,是不是三弟又”话语未毕他便急忙起身,却被宫翔示意坐下。

“刚刚张大夫看过三弟出来,说他已无能为力了,除非三弟自己有求生之念,否则郁气不散,天人难救。”宫翔敛下了眸子,低下声音“兄弟一场,我这个做大哥的总不能眼睁睁见他死去。但为兄武艺不精,只有请二弟冒这一次险了。”

“大哥!有话#x5c3d#x7ba1直言!我江冱为了兄弟,是豁出去了!”江冱胸脯一拍,豪气干云。

爆翔点点头,走上前来“之前听了阿婆的话,我已有几分怀疑。而今皇榜大贴,我想,那天珍公主必定是和三弟有段渊源,或许三弟的伤和心结也都与她有关。且不论三弟是怎么与皇族扯上关系的,但至少试它一试!”

“怎么个试法?”江冱浓眉一蹙,心下还是不敢相信秦仲尧真和个公主有什么不清不楚,还可能是为了个女人连命也不要了?真是英雄气短啊!

爆翔眸色一深,定声道:“夜闯皇宫!”

*)*)*)

“公主,文公子又来求见了。”文秀顶着张木鱼脸,死气沉沉地说。

“让他候着。”李汐坐在绣架前,专心致志地为一件黑色男袍绣上金领纹。

见状,文秀不禁叹了口气,道:“公主,都五天了,世人皆知您的驸马爷是谁了,他怎么连个面也没露?反倒是文公子天天跑来献殷勤。瞧,这都什么时辰了,晚膳都用过了,他还来,也不怕惹人非语。”

“甭管他,各有各的活法。”收了线,李汐站了起来,取下衣袍,细细地折好。

“公主,这是为驸马爷绣的吗?”文秀小心翼翼地问。

轻点下头,伸手抚去衣身上的一丝细线。

“驸马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公主为他至此,文秀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优秀如文公子者都被拒之门外,那能劳动公主亲手为之缝制衣袍的,又将会是怎样的英伟?

“烂人。”丢下她一个人,还自以为是地找也不来找她,他以为她是什么?没血没肝,不知道她早经习惯了他的陪伴吗?不知道她已经很累,只想让他抱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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