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面看去,能看得见粗布衣服下肩胛骨的痕迹,衣服松垮地扎着,为的是不叫人看见太过细瘦的腰。
叶清弋从前觉得戚栖桐该是温养在暖房里的一朵花,现在也这么觉着,他养尊处优就够了,娇气些也好,不必跟着他吃苦受难。
戚栖桐浸湿了帕子又拧干,可手腕还留着水珠,他转过来了,脸上带着疲惫而温柔的笑:“先擦,再上药。”
叶清弋不说话,双手撑在身后,歪着脑袋瞧他,跟着他笑,心想,戚栖桐实在不必受日晒雨淋,他愿意为戚栖桐冲锋陷阵。
“傻笑什么?”
“嘶——”叶清弋的笑没能坚持多久,他一笑就牵动伤口,火辣辣地疼,笑不下去了,配合着戚栖桐,抬起了下巴,让他帮忙擦脸。
叶清弋闭着眼睛,很熟练地圈住了戚栖桐的腰,问道:“当初是你故意引我来陶家村。”
戚栖桐点头,说了实话:“这是戚祚造反的罪证。”
无论戚祚端着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造反,有他屠村的证据在,他都不可能逃过天下人的审判,他知道叶清弋需要戚祚造反的证据。
这是事发之前,叶清弋很快想到十重山扑空上,道:“你在赎罪?十重山是你引我去的?”
戚栖桐没想到叶清弋反应那么快,手停了一瞬,接着帮他净面,承认了:“是,我得到的消息是错的,不然不会叫你无功而返。”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清弋抓住了戚栖桐的手,睁开眼睛看着他。
“什么?”戚栖桐缩着手。
叶清弋重新握住他的手,“什么叫不会让我无功而返?你不用做这些事,我不需要你为我去做这些。”
戚栖桐缓慢问道:“你……不需要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清弋抱住戚栖桐的腰,晃了两晃,无奈道:“我是叫你不要涉险。”
“现在涉险的可不是我。”戚栖桐故意轻碰他的伤口,等他哎呦一声叫出来,便从他的臂弯里转出来,去拿桌上的凝胶。
“你别想糊弄过去!”叶清弋端起为夫的架子,严肃地看着戚栖桐,却见他走路不利索,往下一看,这才发现他裤腿上深成褐色的血迹。
他吓了一跳,拉着戚栖桐上床,卷高了裤脚才发现他膝盖的惨状。
他的膝盖青紫肿胀,破口处都磨平了,能见到肉了,叶清弋心疼得说不出话,把药箱翻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看着叶清弋忙碌的背影,戚栖桐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叶清弋被他糊弄过去了。
他生怕叶清弋再追问十重山的事,接下来十分温顺,叶清弋叫他脱裤子就脱裤子,上了药包扎好了,叫他解衣带换干净衣服,他照做。
叶清弋身上衣服也不干净,他也换,低头松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