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将门之后,他却与朝中众臣一样,甚至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不同,摸不着边关急报,有关关外异动的消息是东拼西凑才听全的。
他太被动了,等圣旨下来,军需上路的时候,他才知道月氏已经有大举进犯的迹象,叶瑾和赤练军不得一日安寝,而军报再一次传进京时,叶清弋正在国邸中与戚栖桐厮混。
上辈子叶清弋稚气,事发时免不了怨天尤人,后来发现罪魁祸首就是戚栖桐,他的恨从那时候开始汇聚在了一起。
然而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即使今日是五月二十六。
今早叶清弋睁眼时,窗外下了小雨,并看不出正午会艳阳高照的迹象,戚栖桐就睡在身侧,熟睡的姿态宛若婴孩,没有一点防备,似乎这一世他的心思并不在如何进出书房偷取军情,而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冷掉的长寿面,不知装了什么的豁口锦盒,叶清弋并不过问,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在两人有了不快的经历之后,他仍然睡在戚栖桐身边。
叶清弋试图让一切都看起来很平静,甚至于容辉登门拜访的时候,他也很镇定地答应了。
“叶校尉!”
容辉大叶清弋十几岁,但踏着石路小跑过来,满脸堆笑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他对叶清弋的热情并不单纯来源于对后辈的期望,尽管他表现得很像。
容辉欣喜地笑,抬头看着叶清弋:“我见到你总觉得面熟,之前没有机会,闹了个误会,误会解开了,我们更亲近了,我很高兴。”
叶清弋也笑:“容大人费心了,昨日送来的佛像,晚辈已经让人收起来了,就摆在房里的木架上,不过……”
叶清弋迟疑了,有些难为情,“我还以为容大人会送自己题诗的画作,听闻容大人写得一手好字。”
容辉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开始大笑,笑得脸都红了,间或还拍了几下叶清弋的肩膀,“叶大人从哪里听说我的字好了?我的字说是惨不忍睹都不为过的!”
“岂会?”叶清弋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认真解释:“容大人主管军情军报,要是书写真的不堪入目,如何能带着文书和军报面见天子呢?”
容辉一时猜不出叶清弋的意图,只得如实答:“事出紧急,字难看些皇上也不会怪罪什么,就算……”容辉又笑了两声,“就算皇上真的看不懂我的字,难道还看不懂军报么?”
“原来如此!”叶清弋立刻道歉,与此同时,心中的疑虑越发大了。
这跟他知晓的一样,军报入京,军报便在众目睽睽之中,容辉是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在军报上做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