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沈荣铮和小宋眼睛半垂:“我们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
“我还以为你们埋了两年呢!”脸色够白的,叶清弋抬腿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又喔了一声。
后头跟上的邓栎都快把符纸揉碎了,脑袋直往叶清弋后背钻,“什么啊到底!叶大人你是不是真的看到鬼了?!”
叶清弋语气平淡:“不是啊,瞧你吓的,你自己看啊。”
邓栎从叶清弋腋下看去,哇一声叫了:“原来是一具尸体!还是一具公公的尸体!”
邓栎还在鬼嚎,沈荣铮和小宋坐在尸体两边,沉默地看着叶清弋,困倦的眼中情绪很复杂。
跟我有关?叶清弋皱着眉看去,看不清楚又屏息靠近,确定他真的不认识这死者,“这谁?”
叶清弋面前三个人,三张嘴,能开的两张嘴不说话,沈荣铮和小宋只管对视,沈荣铮一副“我就说吧”的表情,小宋沉默即是认同,终于开口说道:“这是曾在登月阁做差役的陈小苹,死前……在驿馆,梁守成身边当差。”小宋陈述着,视线一直盯着平躺的尸首,这让叶清弋敏锐地察觉到他不是在试探,而是在陈述事实。
直觉告诉叶清弋,小宋两句话是有关联的,并且这种关联跟他有关,很快他便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
只看赤裸的陈小苹,他净过身,脖子上的上吊痕迹很显眼,想是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而登月阁……
还是沈荣铮好心,没忍心再让叶清弋心中忐忑,从案桌上拿起一册书,道:“这是登月阁门籍,上面显示,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之后,陈小苹便从登月阁离开了,而前一天,十二月二十二日,正是皇后娘娘举办的马球会。”
马球会上谁人夺魁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日长平君落水,一场马球会不欢而散。
其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陈小苹推长平君下水的,沈荣铮也只说目前能确证的消息。
“君上落水当日,有人看见陈小苹举止有异,神情慌张,在事发之后还曾换过沾水的衣服。”
沈荣铮继续说道:“陈小苹和梁守成祖籍同为丹阳县,虽然现在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来往密切,但据登月阁的仆役说,陈小苹曾收到过来自并州的书信。”
两句话让人不产生联想都难,叶清弋装听不懂:“陈小苹为什么要杀害君上?”
“叶大人你这还想不通啊?”邓栎指手画脚,“现在谁不知道凉州的瘟疫是梁守成干的?梁守成心虚呗,怕君上有证据,进京告他,一不做二不休找陈小萍动手。”
“嗯?”小宋皱着眉看向邓栎,很是不满他毫无根据的推测。
“你嗯什么啊?你就说我哪里说错了呗?”
邓栎瞪回去了,小宋才收回了目光,虽然他和沈荣铮都有这样的猜测,但没有证据。
叶清弋一直没有说话,他完全傻了,盯着陈小苹的尸体,眼神涣散了,完全没有听清楚沈荣铮的顾虑。
长平君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招致杀身之祸?一早出逃的陈小苹怎么会自尽呢?长平君是否能想到是什么人杀了梁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