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长平君到了。”
“快请他进来!”
太后急得都要从纱帘后走出来了,还不小心踩了文贵妃的尾指。
文贵妃没敢叫出声,揉着手指从地上起来站起来退到一边,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这个长平君自从落水后,跟廖原很有些往来,她和戚祚都知道,也不怎么在意,长平君嘛,就是个靠着皇室荫庇度日的无用之人,手上没权没兵,祚儿私下提醒过廖原,叫他别花太多时间与长平君往来,做好手头上的事才对,谁知廖原左耳进右耳出。
算了,人都死了,文贵妃此时又开始忧心了,廖原没了,那丹阳县那些事……
“太后安。”
“不必拘礼,来,来皇祖母这里。”太后直接让嬷嬷将他推进纱帘里来。瞧见戚栖桐有些发红的眼睛,太后用帕子抵着鼻尖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戚栖桐的手,哽咽道:“孩子,你定是伤心的,你们那般要好……”
戚栖桐半阖着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使得他的眼瞳看起来灰暗落寞,“畅音阁见了一面,儿臣与他说了会话便再也不曾见过了,没想到……”
太后也不住地叹气,瞥见贴身嬷嬷欲言又止,便让她进来说话,嬷嬷顾忌着长平君,用手遮着嘴,在太后耳边低语了两句。
太后听完了,立刻看向戚栖桐,道:“桐儿,大理寺小吏想问你几个问题,放他们进来可好?”
戚栖桐点头:“好。”
那小吏进来飞快地扫了眼纱帘后的长平君,跪在地上问道:“君上午后去了何处?”
戚栖桐答:“席间本君发觉头疼难忍,便向皇祖母告罪回殿歇息,只是躺下后久久难以入睡,本君便想着干脆起身,出去吹吹风。”
小吏接着问:“君上离殿时,身边可曾带着宫人?”
“不曾。”
没等小吏说话,太后目光触及戚栖桐的双腿,问道:“桐儿为何不让宫人随伺?”
戚栖桐道:“宫人纹景僭越,屡次以下犯上,儿臣嫌他碍眼。”
太后听了,沉着声道:“哪里来的宫人,这么不知礼数?打杀了去。”
“无碍,”戚栖桐淡淡道,“儿臣已经命他去领罚了。”
“君上所说的纹景,可是这位公公?”小吏朝殿外使了个颜色,让同僚引进一个走路虚浮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