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终于把悬在半空中地心放了下来,暗暗地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阿玛没骗人吧,真那么有用吗?”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他用粗糙的手指刮了刮儿子小小的鼻子,慈爱地笑道。
“那就太好了,儿子现在就去!”说罢,东海哧溜一下从他的膝头溜了下来,还没等他答应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东海走了之后,多尔衮坐在椅子上,思忖了片刻。随后,他来到桌案前,自己动手研墨,选出合适的纸张铺展开来,在上面迅速地写下几行字,等墨迹干涸,就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私章,蘸了印泥盖了上去。最后,放入信封,加盖火印。
“来人哪!”
很快,帐外的侍卫进来了,打了个千儿“主子有何吩咐?”
“这封信,立即派六百里去扬州,当面交给豫亲王,不得有误。”
“。”
侍卫接过信件,喏了一声之后,转身出帐了。
帐内又恢复了平静,几盏蜡炬微微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映照在帐壁上,拉得长长的,形成一片巨大地阴影,孤单而寂寥。
正闭目沉思间,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朝他接近,他睁开眼来,见进来奉茶的是吴尔库霓。她正侧身对着他,小心翼翼地往茶几上放置茶杯。这个跟随照料他多年的女人,正值青春年华,如花朵绽彻底绽放,如美酒正逢浓烈。可他却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碰过她了。
他撑着椅子扶手,坐直了身子。她注意到了动静,连忙转身过来给他行了个礼,问候道:“主子睡醒了?”
“嗯。”他从鼻子里发出略显暗哑的一声,并不说话,而是盯了她的眼睛看。她的眼睛,还真像熙贞,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此。他心中那点不敢承认的怜惜,也正因如此。只可惜
吴尔库霓觉得皇帝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虽然有几分温柔缱绻,令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几乎起了某些不敢说出口地妄想。可很快,他温情地眼神有如镜花水月一般地,变成了虚幻,剩下的,依然是平日里地冷漠和倨傲。
她深深地失望,低了头不敢说话。
他伸手取过茶杯,浅浅地喝了两口,然后低垂着眼帘,漫不经心地吩咐道:“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回燕京。”
她愕然“主子,您这么快就要回京吗?”
“不,朕还要再呆几天。只不过豫亲王来信说,他和皇后已经在回京途中,预计半个月内就能抵达了。所以,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把她的寝宫收拾好。等见到了皇后,就跟她说一声,朕很快就回去见她。另外,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件事情,还有后宫里为什么空荡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按照你所知道的,跟她交代交代。”
“是,奴婢遵命。”
她起初有点不舍得离开他,独自返京。可听他说,他接下来就会回去,她就略略安了心。至于皇后,她知道她迟早会回来的,所以她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可仍然难免地,有些郁郁。
多尔衮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在椅子后面踱了几步,停下来时,脸上已经有了笑容。“朕现在很高兴,因为还有一个人要跟皇后一起回来。想来,他和皇后都已经原谅朕了。”
这人是谁?吴尔库霓闻言一愣,很是诧异。
皇帝似乎没有跟她解释的兴趣,就随意地摆了摆手“行了,到时候你见到就明白了。今晚不用伺候朕了,回去准备,一早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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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泼墨汉家子,走马鲜卑儿;北歌悲风起,吴曲唱人离。这是一个烽火连天、英雄辈出、波澜壮阔的乱世。女主身处于这个民族大融合的黑暗时代,究竟会遇到可以守护她一生的柔情男子,还是残酷并执著着的恶魔?
第九卷净土千秋掩风流第一百三十五节父慈子孝----!